Chapter222
开直升机上下班,完全不怕被记者围堵的拉斐尔今天来到基地的时候就看到了队友们眼中既带着哀怨,又夹杂着好奇的眼神。
哀怨是因为拉斐尔这个当事人大摇大摆开着直升机飞入基地,他们则惨遭“池鱼之殃”,被蜂拥而至的媒体记者们围堵、采访。
至于好奇……
谁没好奇心啊!拉法他爸到底是不是英国人啊!
事实上几个阿根廷人此刻表情可微妙了,他们现在都在担心拉斐尔还能不能再入选国家队——
围堵他们的都是阿根廷大报的媒体,比如《奥莱报》的记者就采访西蒙尼,询问他如何看待“拉斐尔将自己在马岛战争中立功获勋的父亲视作英雄”。
他能怎么说啊!
他只能闭嘴啊!
可西蒙尼自己心里也有点嘀咕:拉斐尔那话想表达的是他为自己父亲高尚的品德而骄傲,可经过媒体一加工,的确会让阿根廷人感到不舒服。因为那场战争他们是战败的一方,是失去尊严的一方。
拉斐尔像是会看人脸色,会照顾队友好奇心的人吗?
他当然无视了这一切,照常热身,照常完成训练课,照常加训——没加成。
倒不是因为明天的比赛才被穆里尼奥喊停,等拉斐尔走过去,就发现老罗布森一脸纠结的看着他。
“博比?”拉斐尔拍拍老头,今天训练的时候他一直注意到老头复杂而纠结的眼神。
但这没办法,他并没有办法安慰老罗布森。他踢球也只是想达成那个14岁少年的梦想——14岁的他,可从未想过要为英格兰踢球。
谁知道老罗布森纠结的告诉了他一个最新消息,总结下就是:“拉法,你爸活了。”
拉斐尔并没想到英媒的战斗力比想象中还要强,还要神速。以至于他都不知道此刻应该说点什么来回应,最终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穆里尼奥后来在自传里花费了大量的笔墨来描述这一天。
他首先说了老罗布森在接到《太阳报》那边传来的消息后是多么的震惊,以至于他都担心起了他的心脏。而拉斐尔在听到这则消息后是多么的冷静,以至于他为拉斐尔的“大心脏”而惊叹。
“拉法看上去很淡定,但我能看得出他还是有些震惊。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冲博比点点头。虽然是一如既往的酷,但我在那一刻觉得他的内心肯定很复杂。”
“明天就是米兰德比,是一场重要的比赛,但在那一刻其实我只想给他一个电话,想让他和他那位突然‘复活’的父亲谈一谈——没有人想被欺骗,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无奈的,拉法都应该得到一个解释。”
拉斐尔的“爸爸活了”,这桩爆炸性的新闻几乎瞬间传遍了整个基地,拉斐尔也接到了很多关心慰问的短信,拉斐尔加训不成,就在回到房间后给其中两个人回了电话——卷毛、托沙克。
身为苏格兰人的托沙克显然没有身为英格兰人的老罗布森那样纠结,他最终只是让拉斐尔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和他谈谈这件事,并且让他忽略媒体,专注于足球。
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可拉斐尔很清楚,这份一如既往的关怀是多么的珍贵。
至于艾马尔,拉斐尔昨天就很主动的和他谈及了这件事——他并不想让他的男友从媒体口中知道他的爸爸是个英国人。
和他一样在战后长大的艾马尔昨晚告诉他,“我可能要过三四年,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后才能告诉父母我们的关系。但如果你想让我陪你去见他,我很乐意。”
这让拉斐尔的心无比柔软。
他想告诉艾马尔,我原本不想见他,我也不需要他认同我们的关系,但你让我改变了主意。
结果昨天还想陪他去墓地的艾马尔今天就忧心忡忡的改变了主意,“你不要冲动,也不要理会媒体。你看路易斯多么可爱,你不爱他吗?你小时候肯定也可爱得像个小天使……我想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显然这卷毛脑补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拉斐尔都无奈了,“你都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是我,肯定舍不得丢下你。”
“可事实就是丢下我的人是我的父母。”拉斐尔平静地说,他也看到了原本在擦头发的胡安突然停下的手和瞬间难过的表情,他冲胡安摆摆手,示意没有事,对此刻可能同样难过的卷毛说:“但是我会问问他——如果他出现在我面前,我会问问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我想这会对你很重要。”艾马尔说。
他能够理解,拉斐尔或许未必需要道歉,需要安慰,但他需要一个答案。这能让他告别童年阴霾,褪去心中伤痕,不再执拗地一遍遍思考、质问甚至是质疑自己——为什么他是被丢下的那一个?
事实上当他从维罗妮卡口中得知拉斐尔的童年经历时,他也曾在心里一次次质问过那对父母,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们都不爱他呢?
那位被艾马尔在内心深处质问过的老父亲也度过了艰难的一晚。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死了,当事人一身轻松,为他处理身后事的人有得麻烦。
而当一个人“死”了又“活”了,本人可能没什么事,却得有一堆人来为他“活”过来而努力。
阿尔伯特·休斯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他的死亡并不只是档案上被一笔勾销这么简单。事实上他名下有父母留下的财产,一个规模并不大,业绩却很稳定的小型家族基金。他自己名下还有一些存款……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一堆远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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