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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走了多久,究竟何时走回观星台的,云若毫不知晓。
身体第一次如此无力,仿佛眼前能到的,只有无尽的漆黑。
脑中始终在徘徊着那句残酷的话语。
她一心想要为他遮风挡雨,原来真正的反角,竟是她。
可悲,可笑。
进了房,关了门,云若缓缓走至床榻旁边。
恰逢怜香今日不在,房里没有点烛灯,唯有月光洒入,将房间绕上一层孤单冷漠的幽蓝。
她不善悲伤。
可这次却发现,原来躲避在那不会被人发现的暗处,竟能这样宁静,宁静到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原来,她终究是会悲伤。
原来,她也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
云若将身子蜷住,在这漆黑一片之时,忽而想起什么,于是拿过了先前自夏侯靖那里夺来的夜明珠,夜中的它,幽幽的泛着些光亮。
或是想起最开始的相识,云若不经意动了动唇角。
那个他,会生气,会恼怒,但是也同样会像个大孩子一样闹别扭。
“是我让你如此痛苦了吗?”云若低喃,捏着夜明珠的力道稍稍发了紧。
忽然间,夜明珠上好似落了东西,一滴,两滴,然在其上,晕开,然后滑落,无声无息染在了她的指尖。
是什么,有些发烫。
恍然一怔,原来竟是这曾被她认为,是最无用的东西。
原来,这种东西,慕云若也是有的。
云若摇摇头,嗤笑,然后用衣角将夜明珠擦拭,或是怕弄脏了这自己所珍惜的东西。
终于明白了皇甫骁的话,明白了她犯了一个何其严重的错误。
错误的路,错误的人,错开的命。
在夏侯靖的命中,注定只有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不是她。
既然这个错是她犯得,就该由她来纠正,纠正回最开始的原点。
夏侯靖就只是夏侯靖,而慕云若,也只是唯一的那个慕云若。
只是,这个抉择何其艰难,心,如撕扯般疼痛。
她紧紧咬唇,将自己埋入臂中,捏着夜明珠的手,用力到泛了白。
慕云若可以做到,慕云若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她在心中不止一次的重复着这句话,然后重重闭了眼。
是啊,慕云若,终究只是一个人,不该去招惹别人。
渐渐地,那清澈的眼眸中,划出了一缕暗淡,窗旁引来的微风,阵阵撩过她的肌肤,添了些寒冷。
就在这时,她的门倏而被推开,一个清幽的声音飘入:“慕云若,你可在,方才自御膳房拎了些——”
提着两坛子酒偷溜步入云若房间的马钰,刚才讲话说了一半,就因看见云若那沉寂的双眸而怔了一下。
云若也是微怔,即刻侧过脸颊,将所有的情绪掩埋,然而眼中湿润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反而她越是想要掩饰,它便越是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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