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震惊地瞪大眼,“皇上抓了臣的家眷?”
新帝一脸沉痛之色,“你也不要怪朕。情势所逼,背叛者层出不穷,朕为保住满朝文武的性命,只能稳妥行事。”
张懋明明心底恨意翻涌,脸上却装作理解地躬身行礼,“臣明白。臣这就出城去办差,必不让皇上失望!”
新帝轻嗯一声,挥手,“去吧。”
张懋急色匆匆地离开了御书房,却在没人的游廊停了下来,冲着廊外躬身,“新帝让属下去游说刘宏和有涯老贼,可去吗?”
空无一人的游廊外陡然出现一个穿着太监服的身影,竟然是安顺!
“去。晋安侯那个蠢货晚些死,对咱们的大计更有利。”
张懋有些犹豫地抬眼看了下安顺,“小人的家眷还望主子多多照拂。”
“放心,你的家眷很安全。”
张懋再没有后顾之忧,大步离开。
安顺一拳打在廊柱上,“要不是我身子还没好,岂会一再看这些小丑蹦哒!”
短暂的宣泄后,安顺掩去一切不该有的情绪,快步向御书房而去。
既然时机不到,就必须继续摆布这些蠢笨如猪的小丑……
洛阳城往南百里之地,八万人马正在休息。
刘宏仰头喝下一大口水,抹掉嘴角的水渍,问,“先生,皇上会不会派兵追捕咱们啊?”
之前破南城门,为逃性命,不得不为之,再和皇帝的追兵打起来,名声就真要碎满地,拼都拼不起来了。
有涯先生也有些犯愁。虽说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可名声太坏,会影响他们投奔下一个主子。新主子稍微怂些,可能就会为平息民愤而对他们下杀手。
“新帝应该不会派人来追咱们……”
“侯爷,抓到一个奸细!他自称皇上派来的使者!”
一个穿着三品官服的人被偏将扭着胳膊推上前。
“张,尚书?”有涯先生惊愕地瞪着帽斜发乱的人,“你怎么来了?”
刘宏有些紧张地发问,“你带兵来的?”
张懋扶了扶歪斜的官帽,板着脸喝问,“二位弃洛阳城而去,可是想遗臭万年?!”
有涯先生和刘宏双双白了脸。刘宏到底年轻,不敢胡说,焦急地看有涯先生。
“面对一场必败的大仗,我二人也是无奈之举,只为帮皇上保留一些可战之兵而已。并非真要背弃皇上和百姓……”
好个不要脸的老贼!张懋心底将有涯先生鄙视了一万遍,嘴上却道,“皇上正是料到你二人并非真心背叛,才派本官来找你们。”
有涯先生两眼精光迸射,“皇上也要撤离洛阳城?”
张懋轻哼,“朝中可不止你们看清了局势。皇上早在筹谋离开的大计,可恨你二人没有耐性,毁了皇上的一番筹谋!”
若此番弃城能有新帝顶缸,自己和刘宏就可以挽回名声了!
有涯先生心底乐开了花,“我二人愿护送皇上去新都!”
张懋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有涯老贼是个爱惜羽毛的,轻易就让他把大事办成了。
张懋离开后,刘宏对有涯先生道,“皇上就这样放过咱们了?”
有涯先生冷笑,“他不过是想利用我们护送他去寿春。等到了寿春,你我必死无疑!”
刘宏抖了抖腿,“那你还答应护送?”
“互相利用罢了。等把抛弃洛阳的屎盆子扣到他头上,我们就带兵去投奔平南王!”
哼,想踩着老夫的尸骨坐稳龙椅,没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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