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厌烦收起大半,垂着眼看江明月流泪的眼睛,露出点似笑非笑的表情,最后拿拇指在江明月嘴唇上按了几下,很用力,软肉磕在牙齿上,生疼。
即便越仲山已经放开了他,江明月仍维持着最后那个侧躺的姿势,被吓坏了,一动都不敢动。
胳膊和大腿很疼,越仲山没怎么碰他后面,感觉并不明显,只有害怕。
越仲山下床去浴室,走到一半又折回来,抓着江明月的肩膀把他转过去,把一份合同扔在他身上,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语气还似乎很好心,对他说:“你家的烂摊子不止一个,你喜欢硬来,我们就不用再装。”
江明月还在控制不住地流眼泪,他闭上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肩膀和手都在发抖。
洗完澡,越仲山就走了。
江明月在床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刚打电话请完假,越仲山奶奶的电话就来了。
她说最近总头疼,想让江明月陪她去医院看看。
头疼是真的,但也有一半是老人撒娇,不然不用非得出门。
江明月陪她走了趟医院,事先约好的,前后只用了一个多小时。
进去听医嘱,没什么大问题,药都没开。
老太太精神好,还要去吃蜜三刀,江明月陪她去买。
“今天看你像是不高兴,也没精神。”
“就是昨天没睡好。”
想到昨天越仲山回来,老太太突然笑了笑,更高兴了。
江明月心里已经决定了不管怎么样都离婚,就算不纠结,也难免恍惚,被司机拉回了越家。
他们这种家庭的共性就是聚会多,生日、回国出国、季度结算,没什么事不能聚会,江明月曾经还参加过以阑尾炎病愈出院为理由的聚会。
再过不到两周就是圣诞节,往年都是在越家老宅热闹,年轻人也都回来,今年佣人也照惯例开始大扫除。
楼梯的犄角旮旯,高到房顶的大书架,百平大的地毯,都要清理。
回家后,江明月被安排到越仲山的卧室午休。
他拉了把椅子到窗边,反着坐上去,趴在椅背上,等越仲山奶奶午觉醒来道别回家。
没多久,佣人敲门,说要打扫越仲山的房间。
他开门把人让进来,看他们先卷了地毯抬走,然后留下三个人打扫书架。
江明月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她们忙碌,因为心里揣了事,所以显得有些呆。
收拾书架的工作量的确不小,要挨着一格一格把所有的书搬下来,擦干净书架,拿鸡毛掸子掸书上的落灰,然后原样放回去。
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工程才过半。
江明月的视线盯着抹布挥舞,猛的一下,才突然清醒一般,明白过来自己不需要等,起身就打算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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