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与许府势不两立!”
“嗯。”容泊呈只淡淡应声,架着马走到马车前头开路,霜女等人护在后。
马车停在许府门口,小秧秧一个箭步蹦下车就往府里闯,容城竹大步流星跟上去,一把捞到自己怀里。
“我走得更快。”
容泊呈和容惊春下马,身后紧盯着三名不好惹的侍女,浩浩荡荡跨进许府大门,看门的奴才吓得跟鹌鹑似的,什么也不敢说。
等人走远,只一个劲地叹气。
这哪还是许府,都快成大将军府的另一处宅子了。
大将军府的人说来就来,每次一来就好几个,那气势活像来讨债的。
吓死个人。
许龄病卧在床,主事的便是刘氏,刘氏一看又是容家大公子,又是赫赫有名的少将军,又是那最爱捣蛋的小霸王……得,随他们罢。
总归最近都是利她的好事。
容氏一走,许府又以她为大,府中中馈皆回到手中。
小秧秧一行人畅通无阻,来到海棠苑。
容泊呈是第一次来,瞧见门上的牌匾,只道:“海棠苑不如棠花院大,竟也敢用此‘苑’。”
苑是比院更大的规格。
海棠苑洒扫的下人听闻,纷纷垂眸弯腰,心道如今二夫人居住的海棠苑,可是要比大夫人住的院子要大,旁边还是老夫人的院子呢。
“娘亲!”小秧秧从大哥怀里下来,颠颠撞撞跑进去,小嘴里可劲地喊着娘亲。
容雨棠正说着先不接女儿回来,女儿自个儿跑回来了,吓得赶紧对着铜镜拿粉往自己脸上扑,可劲地想遮掉身上的伤痕。
除了脸,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
她才敢转身去迎女儿。
“秧秧!你怎么回来啦!”容雨棠扯着大大的笑容,也扯得嘴角疼,展开双臂朝女儿过去,作势要接住她,“跑慢点,手,手刚卸下板子,别甩太用劲了!”
女儿却在来到她面前时稳稳停住。
容雨棠一愣,蹲下来问她:“怎么啦?”
“撞到娘亲疼。”小秧秧通红的双眼,显然是哭过了。
面对心疼自己的女儿,容雨棠鼻子一酸,也没掉下泪来,轻轻把女儿拥在怀里,亲亲她的发顶。
“娘亲不疼,娘亲有秧秧,不疼,不疼啊。”
“娘亲。”小秧秧抬手抱着娘亲的脖子,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她脖颈间蹭蹭,问她,“娘亲,可以和离吗?”
“可以,当然可以。”容雨棠笑着道,“不过有一月之期。”
小秧秧撅着嘴,贴着她耳朵小声道:“怎么到了这里,还要有离婚一个月冷静期啊?”
容雨棠笑笑,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不是,娘亲随时都可以,不过娘亲……”
话未说完,小秧秧便打断了,即使多年过去,她对那件事还是很敏感。
“因为窝吗?因为窝娘亲又要纠结一个月了吗?娘亲不用纠结,娘亲你走吧。”
容雨棠听着女儿懂事的话,心里头一直在滴血,她仰头问:“秧秧,你不再问娘亲一次,带不带你走吗?”
小秧秧犹豫了。
当初她问了,娘亲说了对不起。
她不想再听对不起。
“秧秧,再问一遍好不好?”容雨棠两行清泪落下来,期盼地望着女儿。
求求再给她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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