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说过之前这儿就受了伤,雪云山坠崖那次,伤口挺深吧?”她在伤口旁边轻轻抚了抚,又看向身上其他的疤痕。
她一一抚过,倏地鼻子酸涩不已。
“怎么就这么多伤呢。”带着浓浓的鼻音,怕哥哥跟着她难过也就没哭出来,抬眸时还露出一个笑。
微红的眼眶里满是心疼和爱意。
司徒君抬手抚上她的眉眼,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有一下没一下亲着她的脖颈。
“和我具体说说这个伤,哥哥。”
她一声哥哥,司徒君根本隐瞒不了,老老实实说了当初坠崖后的事。
贺兰棋射的箭,正中他的胸膛。
坠入雪云山时他被树枝挂住了,树枝纤细,挂不住他们这么重的人,没一会也断了,好在有树枝减缓下降,五脏六腑才没被摔个粉碎。
他本以为活不下去了。
只是临到死时,才发现自己舍不得的人太多了。
舍不得从小就喊他哥哥的秧秧。
舍不得如母后一般温柔的姨母。
甚至舍不得离亲王府里缠人的两个小家伙,更舍不得每逢除夕,三府的人聚集一处看烟火的温暖。
还有秧秧写给他却没能寄来的信。
寄来的信里有一句是:“实在气人!我给你写了厚厚的一沓信,鹰隼带不回去!没办法只能重写,那些信也没扔,等你把北寒打个落花流水,安然无恙回来我就给你看!”
他躺在血泊中,望着白茫茫的天,仿佛看到了秧秧。
甚至能想象到秧秧说前半段时气呼呼的样子,以及说完这话后会心一笑的模样。
秧秧所有的样子都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你回去了怎么不提这个?”许秧秧环着他的脖子,身子没敢挨过去,怕碰到伤口。
司徒君当然想啊。
“不是要把北寒打个落花流水,安然无恙回去才给看?”
“这么守规矩?”许秧秧睨他一眼,“是怕我问你受伤的事吧?”
司徒君笑笑,算是默认。
“后面呢?”许秧秧问,“你是怎么走出雪云山的?”
“还得感谢我的太子妃,把雪狼来保护我身边。”
最先发现他的不是能在天际翱翔的鹰隼,鹰隼高飞,他被草木遮住也就瞧不见了。
是雪狼循着味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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