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澍见他手上拿着盘盏,不禁愣了,等反应过来便是一笑。
“原来陆庄主和我们遂之关系这么好啊。”
见许初面色不好,陆元朗赶紧说到:
“寄居于此,怎好事事劳烦主人,不过是做些小事罢了。”
“陆庄主身居要位,竟能躬行如此细事,足见平易近人之处啊。彭澍我虽有幸读得几卷圣贤之书,也不敢稍忘陇亩之事,时自躬耕。”
“彭秀才如今是在城中从师?”
“如蒙不弃,叫我‘时雨’就是。不错,目下乃是在城中学习。前些日子匪寇临境,在下竟然没有听闻,待知道时人都道是枕霞山庄肃净了强梁,急赶回来,见老母和乡亲尽皆无事,彭澍心中实在感激不尽。”
陆元朗没想到彭秀才来找许初,一进门先将他恭维了一通,反而落得许初在一旁。
那彭秀才还在侃侃而谈:
“彭澍在乡野也早闻陆庄主大名,那日在峪口相见,老母不知是您,等到回去了方才听邻里说起。今日一见,陆庄主气度果然不凡,就凭您能身先士卒、亲冒矢石,就要愧煞多少名门豪杰。”
陆元朗说着“不敢当”,彭澍接着道:
“陆庄主太谦了。早听说枕霞山庄施惠百姓的恩德,彭澍感佩多时。圣人以道济天下,彭澍常以此自勉,无奈位卑力弱,不得施展。陆庄主既有其能,又有其行,更有其心,怎么不叫人仰慕呢。”
陆元朗明白了,这是来巴结他的。他转向被晾在一旁的许初,想看看他听出来了没有,但是许初只是低头整理书桌。
陆元朗巴不得许初少跟彭澍交游,可见许初此刻被晾在一旁,他心里倒不舒服。
“时雨是来找遂之看画的?”
“不错不错。”
彭澍就到桌上打开了画轴,陆元朗凑上去随意赞了两句便让开了,许初看他如此反倒露出意外神色。
那两人在屋中看画,不一时彭澍又来问他。陆元朗应付了两句,就带了棋谱到院中闲坐着研究。
许初定不愿意他俩的关系被外人知道,陆元朗明白,他若想让许初安心在他身边长待,自然是要顺着许初心意。
现在他抓着许初或者彭澍中的哪一个都会令许初嫌恶,倒不如自己清清静静在此,亲疏远近又岂是一时能够变换的呢。
只是当他听到二人的笑声时依旧觉得刺心。
许初和彭澍在下棋,许初仍旧是那样胜负间隔着安排,惹得彭澍心痒不已。
陆元朗看着手中高深的棋局一筹莫展,他知道,除非自己能破了这局,否则都再没有跟许初对弈的机会了。他看来看去早已将局面记得烂熟于心,干脆将棋谱收了,掏出那日在村口未雕完的树根继续雕琢起来。
“陆庄主想必是其中高手,何不也来赐教一盘?”彭澍道。
“你两个既然玩得起兴,便弈下去就是,不必管我。”
“陆庄主若肯赏光便来下一盘,遂之这棋颇有味道呢,不知道你二人对过手没有?或者陆庄主肯枉尊时,由在下陪您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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