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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严光先生跟着刘秀先生进了宫。

当天晚上,两位老同学放下各自的身份,进行了一番促膝长谈。

他们都谈了些什么呢?

首先是与纳兰秋先生与大学同学聚会一样,谈起以前在大学的那些生活,感慨多多。

忆完过去的峥嵘岁月,就要看今朝的江山如此多娇了。

刘秀先生问曰:〃老同学,你看我以前比起起来咋样?〃

严光先生也实话实说:〃当然好多啦。〃其实他心里在想:〃你以前算个鸟呢。〃

刘秀先生又问:〃老同学,我当上了比执金吾还大的官,也娶了阴丽华做老婆。可以说我的理想都实现啦。老同学,你呢?你现在过得好吗?如果过得不好可以来我这里,我给你留了一个位置呢。〃

严光先生明白,这是刘秀先生在暗示他,要给他官做。于是,他说道:〃我过得也挺好啊。无忧无虑。我们俩个都在各自的道路上开开心心的行走着,正如你不愿意走到我的道上来一样,如果我走到你的道上,也不会开心的。所以,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好。〃

刘秀先生有点失望,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夜深了,刘秀先生就把老同学留在了宫中,和自己睡到了同一张床上。严光先生也不讲什么君臣之间的礼节,爬上床上去,不一会儿就睡得像死猪一般。半夜,刘秀先生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肚子上似乎压了一个什么东西,刘秀先生一看,原来是老同学的一条腿不知道啥时候压在了自己的肚皮上。刘秀先生本来想把老同学的腿放下来,可又一想,这莫不是老同学在考验我?压就压吧,也就一个晚上而已。

可想而知,九五之尊,却被一条带有泥土味道的腿压着,刘秀先生心里那个难受啊,别提了!可是为了给国家招揽一些栋梁之材,刘秀先生只好忍了。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严光先生醒了,刘秀先生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受压迫之苦了。严光先生醒了后,问曰:〃老同学,你昨晚睡得好吗?〃刘秀先生赶紧点头:〃睡得好,睡得好!〃

严光先生满意的笑笑。刘秀先生以为通过考验了,又要把封老同学大官。严光先生说:〃如果你在这样的话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啦。〃听老同学这么一说,刘秀先生彻底死了心。可是他不明白的是,世上还有比当官更快乐的事情吗?他阁下当然不明白,因为他只站在自己的立场去想问题,没有站在别人的立场去考虑问题。这个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想当官,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当官。我们现在的很多人也喜欢犯和刘秀先生一样的错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别人的生活,心里想着,要是我想他那样该多好啊,或者他怎么能忍受那样的生活呢。

严光先生离开了洛阳。这一次他没有再回曾经的沂河,他回到了家乡,因为家乡也有一条像沂河一样的河流……富春江。如果说严光先生年轻的时候不愿意回到家乡还有面子问题在作祟的话,那么这一次他回到家乡应该是一种彻底的回归,他的心里很坦然,再也不会担心别人会怎么看他,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样的生活。

严光先生活了八十岁。在隐居富春江的日子,他老人家把每一天当作节日来过,很多人不明白,这个老头为啥整天笑呵呵的,难道他就没有烦恼吗?只有严光先生自己知道,其中的原因是曾经压在刘秀先生肚皮上的那一条腿没有迈向官场,而是迈向了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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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樊英,一个女权主义者(1)

樊英,一个女权主义者

樊英先生是东汉末期的大隐士,他所生活的时代,潜伏着巨大的变革,处于夕阳即将落山,黑暗又将笼罩寰宇的大压抑时代。政治上清流和浊流分庭抗礼,德操上君子与小人剑拔弩张,泾渭分明的政治集团势同水火,不共戴天。而这一切都能从樊英先生所的遭际中得到预示,他是大黑暗时代的先知,他的敏感的嗅觉告诉他,天色已晚,大势不可挽回。

樊英先生所处的时代也颇荒唐,一连串的婴儿皇帝使东汉王朝飘摇欲坠,宦官和外戚两大势力成了左右朝廷局面的关键性力量。然而这两股势力是非理智的,他们所发挥的作用也是非正常的,原本就濒于危亡的东汉王朝,又朝毁灭前进了一大步。清流势力的崛起或许延缓了毁灭的步伐,但作用亦微乎其微,党锢之祸的发生即证明了其力量的相对弱小,可毕竟使黑夜中有了一缕清风,而这缕清风的源头,则自然而然可见樊英先生的影子。他的高徒陈寔先生在党锢之祸中的大义凛然的表现,也是受到老师樊英先生的巨大影响而致。

除了以上论及的,樊英先生还是一个女权主义者,他的女权主义观念至今看来仍不失为先进,这足以使宋明以来的禁锢的女权状况大汗其颜。

儒生耶?方士耶?

樊英先生是东汉末年的大隐士,大学问家,他是南阳人,跟东汉王朝的开国之君刘秀先生乃是同乡,大约生活在汉安帝、汉顺帝、汉桓帝之世,学问和德行俱都受到当世之人的推崇,他的行为也颇具神秘色彩。

史书上关于樊英先生的记载并不多见。《后汉书》中只用寥寥几行文字就将樊英先生的大概事迹勾勒而出,这种粗线条的笔法让人不尽其详;宋真宗时编纂的《太平广记》中亦有关于樊英先生的零星记载,但大都取材于《后汉书》,也附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不知其源的故事传说,不是装神弄鬼,就是玄之又玄,可谓〃乱花渐欲迷人眼〃;真乃一大憾事。

而这仅存的史料中也有不少可疑之处。读过《后汉书》的读者上帝一定会发问,樊英先生的身份既是隐士又是学问家,但为什么不归在《儒林列传》或是《隐逸列传》,而却归在《方术士列传》?真正的原因只有《后汉书》的作者范晔先生心知肚明,但并不妨碍纳兰秋先生借以揣摩。

樊英先生是渊博的儒生,即所谓的大学问家,这一点无可置疑。《后汉书》记载樊英先生从小就在三辅受业,通晓《五经》,尤其对《易经》尤为精通,乃是当世的权威性人物。

两汉时代,研究古今文经是显学,而且分门别类,学派林立。樊英先生因为对《易经》有独到的领悟和见解,综合而成一门学问,即时人所称的〃樊氏学〃。据说〃樊氏学〃十分流行,学生从四面八方而来,希望能够跟从樊英先生学习《易经》。

〃樊氏学〃受推崇的程度若此,并不是平白无故的。一是得力于樊英先生自身;二是时代和历史的背景使然。

秦汉两代流行谶纬之学,尤以东汉最为壮观。光武帝刘秀先生十分迷信谶纬学说,并在谶纬学说的帮助下取得天下;东汉建立后,鉴于谶纬学说的神奇效果,刘秀先生决心光大这门学问,使其成为东汉王朝的主导思想;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皇帝老儿既然推崇谶纬学说,那些正拿着或即将要拿国家俸禄的儒生必然趋之若鹜,谶纬之学由此如日中天,盛极一时,以至于检验一个人的忠诚度和学识力,也要看其对谶纬学说的态度是否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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