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告诉你,这个家里的人都不欠你的!欠了你的人是金子,你要干什么?”
织锦弯腰抱起地上的衣服,一股脑儿塞进罗锦程的怀里,又把他推到窗前,“你扔,你扔,你扔完了我好下去捡!”然后又犀利地看了看他,大颗的眼泪往下滚,“哥,你是不是要把我们折腾死才算完?”
罗锦程一动不动地看着怀里的衣服,慢慢地一件一件拎起来瞧,又一件一件地扔到床上,愤怒地说:“说,是不是你的主意?你们怎么就那么他妈的爱钱!我告诉你们,我罗锦程虽然瘫了,可我还有钱,我有的是钱!”
“挺有骨气的!官司你爱打不打,钱你爱要不要,但是,你不能这样对待柳如意,她对你的痴情都可以参加‘感动中国的人物’评选了。”
“她都干了些什么事!她起诉去要钱,侮辱了我的人格!我不想让金子嘲笑我。我和她的事,不需要用金钱来了断。”罗锦程气呼呼地说着,转着轮椅,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公事包,拿出几张卡甩到地上,“你们不是想要钱吗?这里面有他妈的五百多万,想要就提出来花吧!”
看着罗锦程气成这样,织锦倒不知说什么好了。她知道他还是放不下金子,甚至还在盼望金子会心下愧疚,跑来看他,请求他原谅她。织锦比谁都清楚,这不可能。她叹了口气说:“她都把你毁到这份儿上了,咳,哥,不是我说你,你什么时候才能醒?什么时候才能收收心,好好对待柳如意?你再也找不到比她对你更好的女人了。”
“你想怂恿我和柳如意复婚?”罗锦程挑着一边眉毛看她。织锦心说,还把自己当宝当帅哥供着呢,也不看看自己都什么条件了。按说应该是他求柳如意复婚,柳如意不答应才对。一个注定要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右手基本是个摆设的男人,哪个女人见了还不撒腿就逃?这世道,谁会嫁个看不到前途、事事需要别人料理的瘫子?除了柳如意,不会有第二人。
罗锦程见织锦不说话,嘴角微微地歪着一抹讥笑,就知她在想什么。他咳了一声,说:“我是瘫了,但只是身体瘫痪了,我对女人的审美标准没瘫痪。你不要把我当天生残疾了的人看待。健康的时候我不爱柳如意,瘫痪的时候我还是不会爱上柳如意,这是根本问题。如果因为瘫痪了,我就要转回头去爱柳如意,我会瞧不起我自己——不是瞧不起她,是瞧不起自己的市侩和容忍自己审美残疾。”
有这番话,织锦倒是对哥哥多了份敬重,对自己添了份鄙薄。她觉得那些巴望着他和柳如意复婚的念头,有点儿自私,有点儿市侩,甚至还辱没了哥哥的品质。
兄妹两个相望无语。织锦把柳如意的衣服一件件挂回衣柜里,说:“哥,虽然柳如意爱你,你不稀罕,但是你一定要感恩,感谢她对你的照顾、对你的好。”
罗锦程摇了摇头,说:“我不愿欠她的,她对我越好,我越觉得自己是个王八蛋。”
“别这样想。当女人爱上男人,就会不计成本地付出,在旁人看来可能很贱,但是她贱得快乐啊!你要不让她付出了,她反而不快乐了,因为爱情不需要她了。你明白吗?所有为爱犯贱的女人都是幸福的女人,因为她的心里睡着爱情。爱情是女人一辈子都玩不厌的游戏,她爱的男人就是上帝送给她的珍贵礼物。”
“问题是我给不了她爱情。”
“能的,只要你让她对你好,她就会觉得自己得到了爱情。能让婚姻继续‘活’下去的,不是爱情更不是激|情。哥哥,是善良和包容,你懂吗?你可以不爱她了,但是,拜托,难道善良这东西在你心里绝种了?”
门第 第七章(9)
罗锦程烦躁地挥了挥手,“别说了,反正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和她复婚的。”
“不复婚也无所谓,但是你也别再刁难她了。”
罗锦程点了点头。
织锦下楼,把一些零碎的小东西能捡的都捡回来,不能捡的清理到垃圾箱里去,一场风波似乎是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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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柳如意告诉织锦,她去法院撤诉了。织锦问怎么回事。柳如意冲罗锦程的房间努了努嘴巴,说:“谁敢惹他?”又恨恨地说,“便宜了那个烂货。”
其实事情不是这样的。收到传票的金子一直在和柳如意谈判,试图和她达成庭外和解。柳如意恨不能一口一口地把金子咬死,哪里肯松口。金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老公被判入狱七年,她没工作,儿子正上学,柳如意起诉的经济补偿标准简直是把他们母子俩往死里逼。
按柳如意的心思,把他们母子往死里逼怎么了?如果不是金子勾搭了罗锦程,他怎么会丧心病狂地在他们蜜月还没度完时就不回家了?那时金子就怎么没想一想她的*快活几乎要把另一个女人逼上了绝路呢?这是金子送给她的今生都不能泯灭的屈辱。是的,除了罗锦程,她谁都不稀罕。但是她总不能以牙还牙地去勾搭金子的老公,所以她起诉了金子。要钱,不过是她惩罚金子的手段,她总不能让这个害了她一生的女人就这么轻松地逍遥下去。
只是罗锦程闹了那一场,柳如意也知道,不撤诉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是以代理人的身份起诉的,她不撤诉,罗锦程也会以当事人的身份打电话给法院要求撤诉。到那时,她不仅一分钱拿不到,还把罗锦程彻底*了。
她和金子私下里签了一个经济补偿协议:金子往她存折上划了二十五万,她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就此了断。
在银行里,金子把钱往她存折上划时,幽幽地说:“你不要以为我过得很坦然,最近我经常失眠。”
柳如意像没听见一样,紧紧盯着银行职员正在操作键盘的手,心里却在恶狠狠地说:骚货,没男人睡不着吧?
从柜台里拿回存折后,柳如意用指头点着存折上的数字,仔细地核对了一遍,就小心地放进背包的最深处,一言不发地往外走。金子怅怅地看着她的背影,追了两步,说:“给你的这些,几乎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柳如意突然站住了,转身笑盈盈地对她说:“没事,你会想出办法的,找个有钱男人睡睡,什么都有了,反正你男人也不在乎戴绿帽子。”
在金子的想象里,柳如意应该是个老实得有些懦弱的女人,却没想到她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么恶毒的话羞辱自己,就觉得周围的目光齐刷刷地聚拢过来。金子脸上一阵阵发烫,埋着头,匆匆地走了。
关于这二十五万,柳如意和谁都没说。她去商场买了一个带锁的首饰盒,把存折锁了进去,送回娘家,让母亲代为保管。因为担心被罗锦程发现,她不敢放在自己家里。再说反正罗锦程有钱,估计这些钱也用不着。她成功地惩罚了金子。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把别人的家拆了,还把别人的男人弄残了,她总得付出点儿代价吧?
当母亲看着这个华丽的小盒子问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时,柳如意神态隆重地说:“我和兜兜的一口气。”
母亲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很是神秘、很是隆重地把它藏了起来。柳如意也去查看了一番,觉得确实不会被发现,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再三叮嘱母亲,关于小盒子的事别告诉任何人。
门第 第七章(10)
她的顾虑和不放心让母亲有点儿不高兴了,说:“我能告诉谁?不放心就自己搁着。”
柳如意忙赔笑脸说好话,说哪有闺女不放心妈的。母亲白了她一眼,说当然啦,又问她家里的事,说到罗锦程时,母亲恨恨地说:“老天爷睁着眼呢,报应!”
柳如意不高兴了,说:“哪有丈母娘这么诅咒女婿的?再不好,他也是兜兜的爹。”
因为住回了罗家,柳如意跟娘家人说,她早就和罗锦程复婚了,娘家人也就信了。虽然他们心里有点儿为柳如意意不平,可怎么着罗锦程也算是没彻底甩了柳如意,算他还有点儿良心,最多就是有场外遇而已,柳如意还是他的在册老婆。虽然罗锦程和金子的风言风语也时常传到柳家,娘家人也问过柳如意,开始柳如意还替他辩白,搪塞说他和金子断了,只是后来她哥亲眼撞见了罗锦程和金子勾肩搭背地在一起。面对娘家人的诘问和对罗锦程的诅咒,柳如意并不领情,问他们是想让她和罗锦程再离一次婚还是怎么的。这一回,就是他们再逼,她也不会和罗锦程离婚了。有过上次的前车之鉴,她再也不会蠢到主动把自己送回来,承受他们的冷眼和指桑骂槐了。
柳如意是个要面子的女人,当年她和罗锦程恋爱,同学还有邻居的女孩子都多么羡慕她啊!连她已过门的嫂子都要巴结着看她脸色行事,不就是因为她正和所谓的高干子弟罗锦程恋爱吗?在哥哥嫂子眼里,她的爱情就像一个蕴藏丰富的矿藏,作为亲人的他们,从中受惠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柳如意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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