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煦听到这话时就拧起了眉头,他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我改天试试。”
“别改天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季渊一拍桌子,十分仗义地说,“我这别的没有,就朋友多,我马上给你安排一个让陆柏清吃醋的对象。”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一个小时后,汤煦和季渊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生一起坐在了音乐餐厅的卡座上。
男生也尴尬,汤煦也尴尬,季渊倒是依旧笑眯眯地坐着,一副淡定的样子,还在指挥着俩人,说:“你俩离近点儿嘛,别这么生疏,这么生疏还怎么演戏?”
汤煦的小虎牙不自觉地舔弄着自己的嘴唇,感受唇瓣上丝丝缕缕的痛意,他有点儿洁癖,不太喜欢跟不熟悉的人靠这么近,难受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忽然的,汤煦感受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目光,汤煦下意识地回眸,毫无预兆地,便与陆柏清四目相对。
陆柏清的眸色很沉很沉,正紧紧地盯着这边儿看,眼眸中似乎有无尽的情绪在翻涌着,马上就要溢出来了。
在看到汤煦的瞬间,陆柏清马上收回了目光,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陆柏清还在弹钢琴,流畅的音乐声从他的指尖滑出,汤煦没有收回目光,而是盯着他的侧脸看。
看了好一会儿,汤煦眼睑微敛,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看来季渊的计划确实是有效的,汤煦想,果然是个人就没法抗拒自己的内心。
你陆柏清再理智,再冷静又怎么样,不还是要失控,要失去理智?
汤煦不再犹豫了,他用手肘碰了碰那男生的胳膊,说:“辛苦你了,兄弟,陪我演一场戏。”
男生还有点儿懵,有点儿奇怪地瞥了汤煦一眼:“什么戏?”
“别怕别怕,我什么都不干,”汤煦连忙举起手自证清白,“就像平常一样玩儿就行了,不需要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曾经汤煦也没跟那俩人做过出格的事情,但陆柏清还是误会了,吃醋了,汤煦一直没明白为什么,到现在才意识到,本质上并不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而是陆柏清本来就是爱吃醋的人。
放之前,如果有人跟汤煦说这句话,汤煦是绝对不会相信的,陆柏清那么冷漠的人怎么会喜欢吃醋的呢,但是无数的事实已经证明了,陆柏清确实是这样的人。
汤煦和盛绍昀聊得好他会吃醋,跟小学弟抱一下他会吃醋,甚至他会吃醋到主动给季渊的朋友圈点赞,主动给汤煦发消息来旁敲侧击,主动……把汤煦堵在墙角亲。
汤煦完全不需要跟别人做任何亲密的举动,他只需要正常地与别人待在一起,就足够让陆柏清吃醋了。
听到汤煦的保证,男生的表情放松了下来,笑着说:“这没问题,你放心。”
汤煦朝着男生笑了下,很认真地跟他说:“谢谢你啊,能遇到你和季渊这样的朋友都是我的福气。”
之后的一晚上,仨人都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第一次见面儿,汤煦跟男生确实是不太熟,哪怕俩人都不是那扭捏害羞的人,餐桌上也总难免会有点儿冷场,尬住了好几次,全靠汤煦的嘴才把冷住的场给圆回来。
但毫不意外的,一整晚上,汤煦总能感受到若有似无的目光,从陆柏清的所在的方向传来。
晚上十二点整,陆柏清下班的时间。
汤煦特意让季渊和那个朋友先走了,自己一个人留在后面慢吞吞地收拾东西。
汤煦推开音乐餐厅的玻璃门时,陆柏清果真追了出来,说:“等下,汤煦,我有话要跟你说。”
汤煦的唇角微微掀起,很顺从地跟着陆柏清去到了餐厅后面的小巷子,还没来得及高兴,陆柏清的下句话却冷冷地砸了过来。
“不是说不喜欢我了吗?”陆柏清看着汤煦的眼睛,问他,“为什么还要故意在我面前出现?”
“谁是故意了?”汤煦意识到自己的小伎俩被陆柏清戳穿了,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却还是嘴硬,“我就是朋友来吃个饭而已,谁说是来找你的?”
“那你为什么一直往我这边儿看?”陆柏清的语气依旧很冷,说,“今晚上你一直在看我,看了很多遍。”
“你看错了,我才没有在看你!”汤煦依旧嘴硬,梗着脖子说,“我跟我朋友聊得那么开心,哪儿顾得上你?”
“好,那是我看错了,我跟你道歉。”陆柏清并没有跟汤煦争执,只是很安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别喜欢我了,汤煦,你会后悔的。”
汤煦回眸看着陆柏清的眉眼,陆柏清长得很合汤煦的口味,眉骨高,眼眶深,但他的嘴唇很薄,都说这样的人很薄情,汤煦觉得得去如此。
陆柏清的名字也是如此,柏清,柏清,这就不是薄情的谐音,陆柏清是一个人如其名的人。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喜欢你,”汤煦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拼命地眨眼睛,不想让眼泪落下来,可眼泪它根本就不听话,依然簌簌而下。汤煦抽噎着说,“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跟你在一起,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试一试啊?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汤煦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同样的话了,他是真的不能理解,自己只有这一个简单的要求,为什么陆柏清就不能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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