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过去了。
辽东的冬天,不是一般的冷,隆冬的严寒,让李小牙感觉自己都快无师自通,学会缩阳入腹神功了。
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遇到会隔墙吸老鼠的女魔头了……
李小牙缩在铺着厚厚褥子的马车内,裹着杂毛貂,依然瑟瑟发抖。
原本从宁辽右卫到义州,车马行程最多也就十天,如今他们已走了七天,却只走了一半多路程,这还是天公作美,没有下大雪,马路没有大量积雪的情况下。
算一算时间,罗奔等人已经到沈阳中卫了吧?
马漏他们也开始满獐子岛刨了吧?
大队人马突然停下来了,前方一名锦衣卫,骑马折返至李小牙车前。
“督帅。”
李小牙掀开厚重的马车帘子,露出一条小缝,问道:“何事?”
“我们在路边,遇到一名昏倒的僧人。”
“死硬了吗?”
“……”
“没有,好像只是饿昏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还是一名僧人。
李小牙冒着严寒下车了,走到了车队前方,发现昏倒在路边的是一名中年行脚僧人,因新皇崇道,很多僧人受到迫害,失去了寺庙,变成了行脚僧人。
领头的一名民夫,招呼道:“快烧热水,给他灌一点热水进去。”
“烧水太麻烦了。”
随行的军医走上来,掏出一个皮袋,给僧人灌了一大口烈酒,昏迷的僧人,马上就呛醒了,身子也慢慢热起来。
李小牙暗中竖起大拇指,专业!
中年僧人醒来后,吃了一点软干粮,过了一会儿,终于有力气说话了,他双手合十感谢道:“贫僧玄丈,谢过诸位官爷救命之恩。”
玄奘?
李小牙挑了一下眉,难道是传说中来自东土大明,拿他一点脚皮泡茶喝,都能长生不老的玄奘法师?
玄丈法师先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喝了酒,但清醒之后,他义正言辞拒绝了酒肉,哪怕喝酒吃肉才能在严寒天气下保命,他也不愿意妥协,送他一匹骡子代步,他也拒绝了,只是拿了一点软干粮,便告谢离去了。
李小牙目送蹒跚离去的玄丈法师,这才是真正的僧人,不像一些道貌岸然之辈,只是剃了一个光头,装成六根清静的样子,实则私下喝酒吃肉养情妇,七情六欲比俗人还重。
李小牙询问领路的向导:“我们离汤站堡还有多远?”
“回经略大人,大约还有十里地。”
李小牙摆摆手:“我们快一点赶路,两位老大人,估计已经冻梆硬了。”
“……”
俩缩在马车上,没下车的老头,心忖我们还没冻死,只是冻得有一点僵硬,不想下车而已。
天黑前,李小牙等人终于来到了汤站堡。
……
……
沈阳中卫,辽东半岛北部最大的一个卫城。
城郊有一座灰矮的三进宅院,看起来很不起眼,大门口连块牌匾都没有,但门禁却十分森严,这是辽东镇守太监白怀的私宅。
午后,罗奔领着一队锦衣卫,拿着经略印信,从沈阳中卫调集了一千名卫兵,浩浩荡荡来到白怀的私宅。
两名校尉上前拍门,门开了,一名门卫探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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