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马政繁复,分督养、点视、印烙、编册、交兑、发表等科,官员众多,也因此极易滋生腐败,马户通过贿赂马政官员,将劣马以次充好,导致朝廷征上来的合格战马,少之又少,只够补充京营以及锦衣卫。
即便朝廷下令兵部、太仆寺官员督察复核所征马匹,仍不能遏制马政的糜烂。
西北地广人稀,马户极少,西北各州牧只能通过万马帮购入蒙古马,才能完成朝廷的征收马匹任务,万马帮的地位也因此水涨船高,独霸一方,几乎垄断了西北的贩马、车马、镖行等生意。
万马帮是陕西的地头蛇,但锦衣卫是京师的强龙。
强龙不压地头蛇,但地头蛇更不敢得罪强龙,李小牙出面后,一群万马帮的护卫,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调戏单诗远了。
为首的万马帮管事,上前讨好李小牙等人。
“小人是万马帮平凉城管事刚太,不知诸位官爷,前往何方公干?”
刚太?李小牙挑了一下眉,这名字很有深度……
麻子呵斥道:“朝廷机密,少打听。”
刚太唯唯诺诺的道:“不敢,不敢,诸位官爷若有用得到小人的地方,只需吩咐一声即可。”
随后,刚太领着一群万马帮的人,跟随夜香郎下去了。
单诗远目送万马帮的人走远后,冲着李小牙点了一下头,温婉的道:“谢大官爷替奴家解围。”
“不客气。”
李小牙看着单诗远的花容月貌,暗暗摇了一下头,自古红颜多祸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单诗远的美貌,特别容易引来祸端,此番若不是他们在场,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李小上转身返回窑洞,看在老乡的份上,回头跟固原卫指挥使打一声招呼,关照一下远方客栈,免得万马帮的人,日后又来寻衅滋事。
深夜,沙尘暴平息了。
起夜家麻子上了一趟茅房,来到灯火通明的大堂,发现空无一人。
“掌柜的?掌柜的?”
“人呢?”
麻子转了一圈不见人,回去叫醒李小牙。
“老大,单诗远一家不见了。”
李小牙迷迷糊糊睁开眼,问道:“谁不见了?”
“单诗远一家不见了。”
出事了?李小牙急忙起身,领着一群锦衣卫四处查看,他们来到夜香郎一家住的窑洞,发现衣服被褥全不见了。
夜香郎一家卷铺盖跑了?
万马帮管事刚太也过来了,询问道:“发生何事了?”
“掌柜一家跑了。”
刚太微微一愣:“跑了?”
李小牙斜眼道:“人家被你们吓跑了。”
“呃……”
刚太挠挠头,不知如何回话。
李小牙打着哈欠回到大堂,估摸着已经卯时了,不过外面仍是一片漆黑,如果在南京,此时天已经亮了。
夜香郎又一次带着花魁跑路了,只是这一次,多带了俩小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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