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指挥部内,徐建军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郝简仁灰头土脸地坐在板凳上,一脸的倒霉相,瞪一眼徐建军:“瞎了老子两张大团结,让他去吃饭谁知道会直接把钱给吃了?”
“简人,要我看奇葩的是你,不是堪舆大师,我们去村子那么多次办案怎么没碰见个疯子?”徐建军端起碗继续吃饭。
李艾媛则皱着眉头看着两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绘制的图案很精细,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符号,跟郝简仁一样,她只认识“编号103”几个字。狐疑地看一眼郝简仁:“郝同志,你确定那个堪舆大师是疯子?”
“简单调查了一下,老百姓说以前他确实是看风水的,一次盗墓的时候给吓傻了。我发现这两张纸像沈所长的考古笔记,还回去找了一趟,没看到人影。”郝简仁擦了一下一脸臭汗,起身去洗手。
李艾媛立即将两张图纸收好:“老高,情况很重要,带两个人跟我走一趟,把人带回来!”
“吃完饭再去也不迟,既然是疯子就不用担心他溜掉。”高军吃一口菜,才发现李艾媛的脸色有些不对,立马放下筷子:“我这就去找人,两分钟准备!”
高军冲出指挥部,叫了两个协警,汽车发动,李艾媛钻进车里,汽车冲出文管所大院。徐建军望着车影,收敛了笑容:“简人,你确定他是疯子?”
“抓回来你就知道!”郝简仁抹了一把鼻子,还在心疼肝疼那二十块钱呢。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没底,看那家伙的眼神和举手投足,不是疯子也是精神有问题,同村的说他以前是堪舆大师,但没看出来,嘴里始终念叨一句话,还有破烂不堪的“令”字旗。这形象就跟替天行道似的,说他不是精神病也不相信。
尤其是把二十块钱给直接吞了,好人谁这么干?
“我就纳闷了,沈所长的考古笔记怎么能在一个疯子的手里?”郝简仁没心思吃饭,皱了一口大口二锅头,酒太烈,冲得直咳嗽:“难道他是唯一见证?或者说犯罪分子把青铜盘和考古笔记都拿走了,然后把笔记销赃,而被恰好疯子得到了?”
“我敢打赌,即使把人抓来也徒劳,怎么审讯?张嘴闭嘴就吃钱的主!”徐建军擦了一下笑出来的眼泪一本正经道:“其实这是很重要的线索,涛子不是说线索全断了吗?找到青铜盘、考古笔记和吴铁铲三者之一,线索就接上捻了,所以这种事还得看涛子怎么判断。”
“别忘了大神探能读取别人的记忆!”郝简仁扫一眼清汤寡水的饭菜,毫无胃口。
折腾了一天总算从发掘现场回到了指挥部,当秦涛的汽车驶进文管所院子的时候,才发现大院戒备森严,好像有些不对劲?所有车辆都在院子里趴着,李队长他们没有采取行动?秦涛望了一眼文管所方向,两个哨位在把守,院子冷冷清清毫无生气。
颠簸了一路,洪裕达强自从车里钻出来,佝偻着背咳嗽半天,在秦涛的揶揄下独自回去休息。秦涛则径直走进指挥部,一进去便闻到一股酸臭味,很熟悉却说不上在哪儿闻过?好像是白山的地下吧。
“都干什么呢?”秦涛扫视一下众人,干将全在,刑警队的几个女人只有雪千怡在陪着李艾媛,对面的凳子上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后面还立着一杆“令”字旗,酸臭味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话音未落,老者忽然站起来冲向秦涛,含糊不清地乱叫着:“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一股浓烈的酸臭味扑鼻而来,秦涛向旁边一闪身,手指点在老者的胳膊肘上,老者立即哎呦一声扑到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徐建军想笑却憋着:“秦连长,您回来了?”
秦涛微微皱眉蹲在地上看着老者,忍受着几乎就要把胃吐出来的风险看着老者:“我是我,您有事要说?”
“是不是你……”老者畏缩地向后面移动一下,嘴里还在嘟囔着,很显然被秦涛一招给制服了,不敢再发动攻击。
秦涛把老者搀扶到凳子上,李艾媛示意秦涛坐下:“郝同志发现了重要线索,沈所长的考古笔记在他的手里,我给带回来审讯,对了,他的精神有点不正常。”
李艾媛把那两张皱巴巴的纸递给秦涛:“郝同志用二十块钱换来的,编号103,跟你判断的一样,沈所长在考古笔记里已经给编号了,只是没有登记在总目录里。”
秦涛向郝简仁看去:“简人,怎么发现的?”
都说了八遍了,每说一遍都引来一阵哄笑,郝简仁现在都懒得说了,不过还是满脸堆笑:“我去村子里遛弯,被他追,我善心泛滥给了他二十块钱让他吃大餐,他把二十块钱给吃了然后给我这两张纸。”
“确定他精神有问题?”秦涛的目光始终在两张纸上,上面绘制的图示和古怪的符号,不禁一愣:“是天枢七星盘?他交代什么没有?”
李艾媛苦涩地摇摇头:“就一句话——是不是你。其他什么都问不出来,还搭了一针镇静剂,现在好多了。”
“此人叫秦文钟,年龄五十八岁,本地人,无业,调查显示他会堪舆术,之前和吴铁铲一起盗过墓,但在一次盗墓的时候受到了惊吓,患有间歇式精神分裂。”雪千怡捧着红色日记本看一眼秦涛:“秦连长,这是他的基本资料,除此之外我们没有更多的信息。”
秦涛微微点头,与李艾媛的目光对视一下:“李队,审讯神经分裂者我还是第一次经历,他具有很强的攻击性,相信不会有什么收获,可以探查一下他的记忆。”
李艾媛曾经动过这个念头,但在没有确定他的背景之前并没有实施,况且面对一个酸臭难闻的疯子的时候,那种想要探查的欲望早已经消失了。李艾媛阴沉地瞪一眼秦涛:“那是最后的手段,我们要尽量屏蔽与案子无关人等,免得被误导。”
“涛子哥,我们审讯了半天什么也问不出来,您来了正好攻坚。”郝简仁用手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一准就知道他这么说,如果是周卫国、吴铁铲那样的人可以使些手段,松松骨吓唬吓唬,可面前这位是精神分裂患者,怎么审?秦涛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望向老者:“一家子?我也姓秦,叫秦涛。不管你你能能不能听明白,唠会,咋样?”
“是不是你?”
“是我。”
老者瞪着秦涛忽然诡秘地一笑:“不是你……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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