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涛没有心思喝酒,心里面的压力太大的缘故。198号文物失窃,沈鹤北意外死亡,光天化日之下嫌疑人竟然在眼皮底下一个被灭口一个被劫走,这是什么性质?简直是在挑衅!川北刑警大队看似实力不俗,但也只有李艾媛一个人顶用,其他人都是跑龙套的,想要尽快破案军方必须得拿出气势来。
不过毕竟不是科班出身,有没有侦破民事案子的经验,一时间满头思绪乱成了一团麻,想要冷静一下思考都感觉头疼欲裂。
“简人,这里的情况你也了解差不多了,什么意见?”秦涛勉强喝了一口二锅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一下郝简仁:“从专业角度出发,我是认真的。”
徐建军也凝重地点点头,看着郝简仁。三个人当中他的年龄最大,性格也最实诚,加上三个人都经历过白山和雪域的行动,彼此建立了比较好的默契,一看郝简仁思索的模样,徐建军就知道他又要发表长篇大论了。不禁苦笑:“长话短说吧,每个人都提出点意见,简人先说。”
“涛子哥,老徐,这案子看似错综复杂实则很简单,犯罪分子用了两个雕虫小技就把你们给饶腾迷瞪了?”郝简仁走了一口:“第一个是障眼法,偷玉佛是假抢劫天枢七星盘是真,二位想一想,沈所长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还有老寒腿病,杀这样的人有什么用?犯罪分子只跟钱有仇,跟老沈没仇吧?他也无法威胁到犯罪分子,但为什么要杀害?灭口,绝对是灭口!”
“为啥灭口?”秦涛凝重地看着郝简仁问道。
“这个就是局眼,灭口有几种可能,一是深仇大恨,二是失手误杀,三是彼此熟悉,四是老沈知道得太多,你懂的,但凡犯罪分子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还有一种可能,老沈不是在主持古墓发掘吗?他一死估计发掘工作必须得暂停吧?这样犯罪分子就有了可乘之机!”郝简仁用手指点着桌子:“障眼法啊,对手下了血本,周卫国和吴铁铲不是凶手,但他们为啥要坐以待毙?一个也被灭口了,另一个估计也凶多吉少,这又是一个雕虫小技,叫李代桃僵,混乱视听误导办案,断了所有线索让公安陷入进退两难。”
秦涛微微点头:“为什么要阻碍古墓发掘?天枢七星盘不是已经出土了吗?”
“我说是可能,这不是他们所期望的结果嘛!”郝简仁对秦涛这种一根筋的思维方式真的不敢恭维,不过自己也是胡乱判断的,无凭无据。
“犯罪分子隐藏在暗处阴魂不散地操控着这一切,其目的无非是巨大的利益。”徐建军打了个哈欠:“川北刑警队办这样的案子多了去了,他们有的是经验,咱们就不要闲操萝卜淡操心了吧?”
秦涛起身活动一下腰身:“我跟你们的意见不一样,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首先,秘密仓库被盗,那么多价值连城的文物没有拿,只拿了编号198的金属蛋,说明对手是有备而来。其次,偏偏是对金属蛋有研究的沈鹤北在最关键的时候出事了?不仅如此,在火车上也有人想对我们动手,这说明什么?玉佛丢失七星盘失踪这些都是对手设置的障碍,转移视线,想把我们牢牢地拴在无头公案上面!”
“老秦成熟了许多啊,想的全面周到细致……”
徐建军瞪一眼郝简仁:“马屁可不是这么拍的,任何案子都不是孤立存在的,涛子说得对,这不是普通的案件,合并侦破十分关键,案子也不是普通的抢劫杀人案——定性很重要,决定我们的行动方向。”
郝简仁收敛了笑容:“涛子哥,有两个细节一直没时间跟您叨咕,我率领小分队来的路上碰见个蹊跷事,车在盘山路正开着呢迎面便装上个什么妖狐鬼魅的玩意?把保险杠撞了个大坑,差点没车毁人亡啊,下车检查啥也没看到。”
“撞石头上了吧?山上经常掉碎石的。”
“石头是死的,那家伙是活的!”郝简仁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虽说不是火眼金睛,但自认为两个眼睛的视力都是5。1以上,比猫头鹰略逊一筹而已,真看到什么玩意了。”
徐建军撇了撇嘴:“这个问题你还是请教一下洪老师吧,以为是在白山那?这里是穷山恶水的川北,鬼都嫌弃的不行!”
“亲身经历仅供参考。”郝简仁哂笑一下:“第二个细节,文管所的门鼻子旁边有野兽的抓痕,我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是什么玩意抓的,一米五十多高的高度,痕迹很新,超不过一周的时间。”
“那能说明什么?”徐建军疑惑道。
“你还记得上次在房间里刻鬼画符的爪子印不?跟那个如出一辙,后来证明是异变的人指头划的。”郝简仁不禁哆嗦一下:“不说了不说了,瘆的慌!”
秦涛微微点头看向徐建军:“老徐,你注意到没,沈鹤北的伤是在脖子,周卫国的伤也是在脖子,一个是开放性的撕裂伤,一个是扭伤,简人又看到了爪痕,再联系到今天跟对手过招,五六支枪几十发子弹都没打到他,那家伙从天窗跑了。”
还有一个细节始终埋藏在秦涛的心里,没有公布于众。吴铁铲曾经交代过,我的对手身手十分了得,只比自己更厉害,绝对不输于自己。当时还自嘲他们不了解自己的真功夫,现在想来这句话似乎有所指?
他们认可落在公安的手里都不愿意被对手控制,说明了什么?两个家伙都是犯罪分子,认可投案自首把牢底坐穿,也不愿意跟那个神秘人合作?文物走私是一条龙的买卖,每一道环节都很重要,分工配合是必须的。但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采取看似不合常理的选择?
“涛子,你的意思是这案子里面有洞天?”
“我的感觉不是普通犯罪分子所为,现在线索全断了,刑警大队束手无策,该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怕夜长梦多。”秦涛捏了捏额头:“到这吧,都睡觉去,明天还有任务,我去巡逻一圈回来就睡。”
夜漆黑,风冰冷。一头钻出屋外秦涛才发现天空阴云密布,这是要下雨的节奏啊!深一脚浅一脚地挨个哨卡巡逻一番,心里却任然在纠结案子。之所以认定并不是普通的入室抢劫杀人案,是因为案件涉及到的文物太过敏感,对手设置的连环计看似含简单却十分奏效,既毁了为数不多的线索又达到了阻碍破案的节奏。
对手绝无可能是“独狼”行动,“调虎离山”这出戏码已经说明了一切。从文管所到审讯室不过百十多米,怎么可能做到?不过联想到郝简仁所说的两个细节,秦涛的心下也一沉,不排除“另类”的犯罪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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