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津玩味地勾了下嘴角,他似乎寻摸出来了一些江屿缺乏交际没有朋友的证明。
毕竟没有哪个高中生,传纸条是会这样传的。
陆景津扫了眼上面的黑色字眼。
纸上的字迹笔锋凌厉,并不十分工整,偶有连笔,却字字遒劲,每一笔都畅快张扬,散落在洁白纸张上。虽不受束缚,却意外的干净,赏心悦目。
陆景津眉梢微挑,心想江屿这人倒还真是印证了字如其人这四个字。
只是在看清内容后,他挑起来的眉毛还是一下子僵住,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了课你去换一下衣服吧。”
?
陆景津不解地把那张纸条拿起来,放在眼前又看了一遍,他确认自己认字,也确认江屿这玩意儿就是给他看的。
可这写的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换衣服?江屿为什么要自己去换衣服?
他怎么这么变态啊!
陆景津眼皮痉挛似地跳了几下,他僵硬地捏着那个纸条,没什么情绪地握了握拳,把原本工整干净的纸张用力揉成一个团,才呼出了一口气。
沉默片刻,陆景津死死盯着江屿那张棺材脸,忍住了踹他凳子让他说清楚的冲动,重新把那张被他弄得皱巴巴的纸伸展开,咬下笔帽,冷着脸写了几个字过去,有次落笔笔尖还差点穿透了纸面。
“什么意思?”
这次传过去的纸条没能得到回复,陆景津后靠在椅背上,看着江屿把那个被他揉的乱七八糟的纸团子打开,看了两秒,然后扭过了头看向自己。
陆景津一怔,他看到江屿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衣领上,直勾勾的,没半点收敛,也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
陆景津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
只见原本洁白的衬衫上,此刻散落着几滴明显的油点子,醒目极了。
陆景津懵了下,反应过来后,他耳朵一烧,猛地伸手捂住了衣领,脸上表情变来变去,最后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干什么?”
他说完,偏过了头,似是觉得有些热,还拎起衣领扇了扇风。
江屿安静地看他几秒,突然出声:“我帮你洗干净。”
?
陆景津扇风的动作一瞬间停下,他缓慢地扭头,看着江屿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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