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周时间,程砚一直呆在医院,阮听雾时不时去医院给他送饭。程砚即将出院的前几天,她向他提了回家的事。
程砚当然很不愿意,但始终拗不过她。最后,他问,听雾,你真的想好了?
阮听雾笑了下,说想好了。
程砚咬牙叹了口气,问她哪天的票。
后天。
阮听雾说。
程砚不说话了。
阮听雾顿了顿,笑着逗他几句,程砚问,怎么好端端地又要回去了。
她随意胡诌了个理由。
程砚看了下眼前的女孩子,心里百感交集。他下个月必须出国。这些事好像就是注定的,他无力改变也毫无办法改变。
“那我先出去了,”阮听雾弯了弯唇,“表哥你好好休息。”
听见程砚说了个好字,她往病房门口的方向走,走到门口关了门,眼泪哗啦流了下来。
病房里,程砚给梁宴拨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程砚痛心疾首地问:“你后天有事吗?”
“有事。”
“行,”程砚继续说:“没事的话,你帮我送个人到机场吧。”
“挂了。”
“别挂,”程砚可怜地说:“我后天还没出院呢。阮听雾要走,我也舍不得当面送她去机场把她送走,你去送吧,你对她没什么感情。”
“……”梁宴那边静了静。
程砚:“我没别的意思,纯属字面意思。”
梁宴扯唇笑声扬进他耳朵:“就几面之缘,我送也行。”
“嗯。”程砚说:“我下个月就要去美国了,梁宴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挂了。”
滴答一声。
程砚看着挂断的电话,默默闭上眼。
真不知道梁宴这种人,何方圣神能摆弄好。
-
阮听雾没想到程砚给她买了张飞机票,也没想到那天来家里接她去机场的人是梁宴。
“就这个行李箱?”男人穿了件飞行员夹克,一双长腿很打眼,身材比例很好,就那样懒淡掀着眼皮看她。
“对,梁宴哥哥,”阮听雾见到他出现在眼前,第一秒像是捡到一颗糖果。
心口泛甜。难过失落的心绪稍褪。
但过了会,她坐上副驾驶,看着梁宴将车开往飞机场,那颗糖果表面的蜜消弭,内里的酸和涩包围住整个口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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