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管目有哀色。
时槐一愣,才从彤管眼底看出自己现在的样子。脸色苍白得不像话,乌发乱七八糟披散在脸侧,纤薄的肩背不受控制地轻颤,眸色乌黑而仓皇。
太陌生了,好像上一次还是她被丢入蛇窟的时候。
想到这里,时槐打了个激灵。
“彤管,本小姐的话都不听了吗?”时槐抬起下巴,胡乱伸手把乱发挽到耳后,目光一下子坚定起来,她得把任务完成好,“这桩婚事,我愿意嫁。”
时槐死死抓了一下彤管,催促她。
“时小姐倒是有几分骨气……只是不知道,进了洞房之后,面对那些刑具的时候是否还能继续保持!”王武笑得古怪而恶毒,勾着下巴看她。
时槐看一眼王武就觉得作呕。
所以她不看,气急败坏地一拂袖子,劲直朝前走去,“你若不放我的丫鬟……”时槐眼都不眨,从袖口抽出锐利的簪子,抵住自己的喉咙,“侮辱死尸,多少是有些败兴吧?”
时槐挑衅地看王武。
果然,王武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她这人惯来懂怎么玩弄羞辱别人,哪怕是现在也不例外。时槐终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傲慢的笑容,“……还是说,武大郎君身无长物,只能羞辱死尸泄愤?”
果然,她话音一落,王武额头青筋暴起。
剁掉了下半身,王武身高不过三尺半,甚至连娶妻纳妾室都不行。这些都无异于是王武的逆鳞,平日里非得抬着轿子,比别人高一截才算。
时槐甚至觉得,四周气温都低了几分。
“时,槐。”
时槐面色如常淡定,甚至格外优雅地将长发系在身后,慢条斯理抬眼,“放了她,我跟你走。”她甚至故意笑了一声,迎着王武仇恨的目光,“否则,你今天竹篮打水。”
话说完,四周寂静得有些吓人。
时槐孤零零站在巷子深处,其实浑身有些发冷,但她竭力忍住了,逼自己抻直了脖子。
一直好久。
“……一个不起眼的小畜生罢了,放她走。”王武磨牙地道。
时槐的袖子被彤管拽了一下,她好像被从梦境拉到现实里来,险些轻飘飘往后一仰。但彤管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虚弱,似乎快要哭了,“小姐,我不想……”
“去,让岑嘉珩救我。”时槐想也不想,给她开了个空头支票。
身后的彤管沉默了一晌。
很快,时槐感到身后响起细微的风声,彤管声音很低,“小姐,我一定会救你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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