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晨想到这里,突然回过头,咬着嘴唇,下了好大决心,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妈,你穿这身真好看!”
赵彩霞站在镜前顿时愣住,略带困惑地看着镜中的白暮晨,忍不住朝他会心一笑,眼角眉梢的皱纹,像蝴蝶翅膀的脉络,呈八字形扩散开来。
“好看!人儿子说你这裙子呢!你臭啥美?”白鹤年故意扫兴来一句。
赵彩霞瞬间掀裙踢起螳螂腿,白鹤年使出鹤形刁手闪身挡住。
当然,最后白鹤年同志还是被赵彩霞女士的无影乱拳打得连连大叫“老伴最美”,这场单方面压制才就此作罢。
次日,一大清早,赵彩霞女士四点钟就起来在厨房忙碌,给胡阿姨做下葬要用的祭品供菜。
客厅里,白鹤年用昨天被撅的生疼的胳膊肘碰了碰白暮晨。
“你妈最近有点怪,你今天帮我看着她点,别让她又装神弄鬼的。”
“怎么了?”白暮晨问道。
“你妈昨天晚上一宿没睡,一直拿着手机发微信。”
“很正常吧,毕竟今天是胡阿姨下葬的日子,她可能在和舞蹈队阿姨们商量事呢。”
“哎……”白鹤年揉了揉胳膊,“反正你帮我盯着点儿吧!”
“嗯。”白暮晨答应道。
莲花墓园,一排排墓碑整齐的排列在半山腰上。
天朗气清,万里无云,静谧宽阔的草地上,有几只野猫四处寻觅着剩下的祭品。
往墓园深处走去,能听见插在墓碑前的太阳能念佛器,吱吱呀呀地唱着着“阿弥陀佛”。
这次来的只有舞蹈队的阿姨们,因为胡阿姨的两位前夫心灵受到了一些冲击,估计再也不会来骚扰胡阿姨了。
赵彩霞女士买的是墓园最贵的地段,位于山腰上最敞亮的一处,背靠松柏树,庄重肃穆,四季长青,山下面朝临川南沙河,贯穿始终,川流不息。正所谓,“前有照,后有靠。”
墓碑前,舞蹈队的阿姨们身穿深色的风衣外套,站了一排。阿姨们七嘴八舌闹哄哄的,有的说这风景好,地段佳;有的感叹胡阿姨真是有福气,没得儿孙的济,倒是得了赵姐的济;有的向工作人员打听着墓地的价格,估计是以备不时之需。
白暮晨看着这场面,心想父亲可真是多虑了,母亲一旦和广场舞队的阿姨们在一起,整个人都容光焕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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