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怪,这就是我的第二个理由:因为令尊戈平戈总镖头欠我的。”
“我不能相信。”
“戈姑娘!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针锋相对的问答呢?二十里地有我的一处别庄,到那里详谈岂不是好!就算我骗你去一趟,也不能加害于你。姑娘!你不要记着双尾蝎的绰号,但请你看我这把花白胡子,我能骗你吗?”
戈易灵轻轻带转马头,口中说道:“不是我坚持不去,而是令弟和这位白老哥,他们二位的做法……”
牛奇带着一丝苦笑说道:“戈姑娘!他们确是有欠当的行为,但是,就是方才舍弟说的,人在情急之时,一切就可能失常。”
“好吧!请这位白老哥带路吧!”
牛奇双手抱拳一拱。
“多谢得很。戈姑娘!恕我不能骑马相陪。”
他的椅子背后的大汉,张嘴一声唿哨,一阵蹄声轮响,远远来了一辆马车,驾车的人熟练地将车头掉过,平稳地靠近牛奇的椅旁。那个精壮的汉子,双手连人带椅子端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马车上,随手扣好车门的扣环。
牛奇对戈易灵再次拱拱手。
“姑娘!我们前面带路。”
双骑一车立即奔驰起来,戈易灵稍微地迟疑了一下,便策马紧跟在后面。马快车亦不慢,二十里地不要多大一会工夫,来到牛奇别庄。
夜晚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停马止车,牛奇的椅子推着走在前面,进人宽敞的大厅。戈易灵第一个发现的,牛奇的别庄里,没有丝毫一点除夕大年夜的气氛。倒是厅堂上下站的人,脸色都十分凝重,仿佛面临着一件重大的事情,急待解决似的。
牛奇的椅子推到主位,让戈易灵上坐。
戈易灵顿了一下说道:“照方才所说,尊驾与先严是旧识,无论是敌是友,都是我的前辈,请不要以客礼相待。”
牛奇呵呵笑道:“真不容易,总算清除了一点敌对之意。”
他挥退了大厅里的众人,只留下牛垠。然后他说道:“如果要拘常理,今天晚上我们这种请客的方式,实在非礼之极。姑娘!请不要拘礼了,坐吧!”
说着他又对牛垠一点头,牛垠立即起身到大厅后进去,走得匆忙,走得令人生疑。戈易灵并没有坐下,一个心里存有戒意的人,站着比坐着,显然是容易应变的。
不一会一阵脚步声,从大厅后面走出来两个人。前面是一身白裳飘拂的牛垠,后面跟着的是一位姑娘。
戈易灵始而诧异,旋即大吃一惊,原来这位姑娘不但长得容貌秀丽,而且和戈易灵长得十分相象。依戈易灵的眼睛看起来,如果穿上相同的服装,简直就是一对孪生姐妹。
那姑娘走到牛奇身边刚叫得一声:“爹!”
牛奇便笑着说道:“秀姑!上前去见过戈姐姐。”
牛秀始显然是意外的怔住了,秀丽的面容掠过一层红晕,也浮上一丝惊讶。
牛奇笑道:“傻丫头,戈姐姐是你戈伯伯的女儿,如果她不是易钗为弁,大下哪里有这样俊秀的武士?快去和你戈姐姐见过礼。爹今天好不容易请来你戈姐姐,你眼前的生死难关,全仗着戈姐姐的帮忙。”
牛秀姑迟疑地望着戈易灵,那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有褪去。倒是戈易灵,一则自己男装惯了,再则她对这位像极了自己的牛秀姑,一见面就有说不出的喜欢。她走上前拉着牛秀姑的手,微笑说道“牛姑娘!请过来坐。”
牛秀姑一朵红云,直飞上耳朵,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是乖顺地依着戈易灵坐在旁边。
牛奇眼看着秀姑和戈易灵坐在一起,宛如一对粉妆玉琢的壁人,不禁张着嘴,哈哈笑将起来。但是,他的笑声未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阵阴霾,布满在那瘦削的脸上,张着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戈易灵忽然有一阵莫名的同情与激动,脱口叫道:“牛伯伯,想必是有要事要跟我谈,我在洗耳恭听。”
牛奇揉揉眼睛,从眼角挤出一丝笑容,对牛垠说道:“二弟!戈姑娘这声牛伯伯,为我们牛家叫出了希望呀!你说是不是!”
牛垠黯然地点点头。
牛奇转过头来,对戈易灵说道:“姑娘!你还记得未到别庄之前,我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说我需要你的帮忙,你应该帮,因为,令尊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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