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梁童练字的时候,我看他握笔的手势不对,矫正他的手势,就看见那孩子冒了一额头的汗。看来是痛得不轻啊。”
“哼!谁让他没半点尼人的摸样。拿针绣花这些小事都做不好。”章日嘴上这般说,眼珠子却是乱转。
游甯了然一笑,要说张小牛来了章家,变化最大的就是章日。乡下来的孩子,就算再懂事,有时也会嘴上没遮拦。张小牛跳脱,野了的性子开始让章日惊讶,久而久之就是互相影响。南淑磨去了章日骄傲,自视高的毛病。张小牛教会了章日心眼多,教会了章日外间的事情。小孩子也渐渐脱去原来单纯幼稚的一面。
游甯摸摸章日的脑袋,“回去看看你阿玛,他今日不舒服。你哄哄他开心。”
章日干脆应了一声,蹦蹦跳跳跑进正厅。游甯看着章日的背影,幸好这孩子在南淑面前还是一副乖小孩的摸样,否则,南淑肯定又找他说事。
不过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小月,想不想放风筝?”
章月一听,连连点头,“是那种,大大,漂亮,天上飞的那种吗?”
“对,游叔带你们放风筝好不好?”
“好。”
“小月,让阿玛也出来看看风筝,陪小月玩,好不好?”
“好。”章日边点头,边挣扎着从游甯怀里挣脱出来,迈了小短腿,飞快跑进正厅,“阿玛,阿玛,我要放风筝。”
夏游
章月一番哭闹,甚至爬上南淑的床上打滚,终于缠得南淑同意和游甯一行到城外散心。
隔日一早,窦玛玛准备好一应的清水点心,用篮子装好,又交待自家的郑晓别光顾着玩,小心侍候好两位小少爷。出门的车子是窦玛玛家的男人准备好的,南淑抱起章月,和章日一同转进车厢。
没多久,帘子被挑起,探进来一个小脑袋,黑漆漆的眼珠转了转,“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哼,出去玩也不找上我,幸亏我今天来得早,否则就给你们丢下了。”
“小童,快过来坐下。谁说要丢下你的,原想着到梁家去接你的。”
梁童两三下就爬进车厢,亲热地去挽南淑的胳膊,把小脑袋搁在南淑肩膀上。章日板了小脸,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南淑一把板过章日一张小脸,章日涨红了脸,死活不肯回头,别扭地挣扎着小身体,竟然爬出车厢。
“游叔,我跟你骑马。”
听见外面章日气哼哼的声音,南淑无奈地冲梁童笑笑,“这么一点年纪,就会板起张脸,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他就不乐意跟我待一个地方。”原来还是笑盈盈的小脸迅速阴沉下去。小手把玩着衣角,一绞一绞的,看得南淑眉头直跳。
南淑张嘴想说什么,猛一想起游甯说过的话,话到嘴边反而说不出口。
“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的心思。” 轻轻敲敲梁童的小脑袋,“别想些有的没得,你们这个年纪正是念书的好时光,为了小事浪费了心思不值得。”
“我这不是小事。”梁童扁着嘴嘀咕,身体一歪,竟半侧了身体,背向南淑。两只小手还在死命绞衣角,生怕衣角不能给挖出个小洞来。
南淑心里叹一口气,难不成真被游甯说中了。这么一点的小孩子,懂什么啊?难道就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就。。。。。。
南淑想想就觉得头大。这时,车子一阵晃动,咕噜咕噜地车轮声暂时掩盖了车厢内的安静。
南淑挑起帘子往外看,只见游甯抱住章日骑在马背上。感觉到南淑的视线,游甯侧头,微微一笑。南淑只觉得眼前一花,早晨的阳光明明不是亮得夺目,能暖人心肺,但就在这一霎那,南淑却是觉得心头一热。
肯定是车厢里太热了。南淑赶紧放下帘子,不停用手做扇扇风。
一行人来到县城北面的玉带河。说是河,但河面最宽处也不过百米。整条河如丝带一般绕过县城北面,蜿蜒向南。玉带河算是县城有名一景。其中固然有县城城小,能被称得上为景色的地方实在少,同时,也因为玉带河两岸种植了不少柳树。每逢夏秋两季,杨柳垂风飘动,别有一番情致。因此玉带河便成了县城当地最有名气,也是最多游人的地方。
车子在距离河岸稍远的地方停下,南淑先跳下车,梁童有样学样,跟着蹦下车,章月也想学,南淑哪里让他胡来,这么高的距离跳下来,就章月那双小软腿,哪里受得住。南淑不由分说,伸手就把章月抱下来。章月满脸不乐意,扭捏了身体,像麻花一样在南淑怀里扭过来,扭过去。
福子从车厢背后取出三个风筝,章月一见色彩鲜艳的风筝,立即不管不顾要下地。南淑唯有把他放在地面,章月迈动两条小短腿,飞快扑到福子身边,眼巴巴看向福子。
福子有心逗章月,故意选了一条五颜六色的金鱼给章月,“诺,这个给你玩。”
“这是鱼,鱼在水里游的。”章月跺跺脚,伸手要去拿福子手上的大鹰风筝。
“不给不给不给。”福子举起风筝,却又偏偏不举高,就放在章月眼前,让他看着仿佛近,伸长了手臂却是够不着。 章月绕着福子团团转,“给我玩啊,给我玩啊。”
“哼,金鱼就金鱼,我就不相信我放的金鱼比你们的大鹰还要飞得低。”梁童一手夺过福子手上的金鱼风筝,一手拉过章月,脑袋一昂,“走,我们到那边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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