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呼吸,都无异于偷窃得来。
闲时他常想,生病时他多花点时间,结婚前他选择一份轻松工作,或者不曾与她认识——结局一定不一样。
她会生活得极其幸福,顾家的丈夫,听话的孩子,静好的岁月。
只不过参与她残酷结局的是他。
生活是客观存在,无法主观幻想。
认识他的都知道,他是为国争光、得了无数成就的祝正清。但没人知道,今天的他是秦宛一手成就的。
没有秦宛,就没有祝正清。
不论做什么事,错的或者是对的,她总能支持他。他在海上做前行的船,她便是宽阔的波,是一望无际的天际白,总能接受他生命以外的意外。
生平她爱看玛丽?雪莱的《弗兰肯斯坦》,她离世多年,抽空的时候他也便戴上眼镜一字一字地看。对着灯下来回翻,书页都卷了毛边。
总有些奇怪的问题从她心里冒尖,久而久之因为是她,也变得不怎么奇怪。她爱问一些假设,假设人类有天灭亡,假设世界被海啸淹没。
假设她生命走到尽头,他是否也会学弗兰肯斯坦一样复活她。
当时他没有回答,现在他才敢回答。
人类和她之间,她会选择人类,他跟她目标一致,心意相通。他们不是夫妻,而是知己。
指尖摩挲照片,秦宛的脸在记忆里越来越明晰。擦掉眼角滚烫的泪,祝正清将照片放回原处,盖住了底下放着一封信。
那封信被他拆开过,却不曾被他送出去。
苍白的月光下,祝正清套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影绰绰地消失在夜色浓郁里。
祝好年纪不大,生日会便多少成了大人的乐趣。
本想只是给她体验一下生日的仪式感,杜筠心却杂七杂八买了很多东西。
老一辈的就是喜欢热闹,杨妈也不例外。两人大清早就商量着待会儿哪里放点气球,桌布还得换成蕾丝的。
祝在懒得参与这个,本想趁机躺一天,中午骆元棋来了个电话,把她从睡梦中拉醒。
她迷迷糊糊地接听电话,嗓音沙哑:“喂?”
“还在睡觉?”电话那边带着笑意提醒,“祝在,现在都快下午了哦。”
“天太热了,就睡得久了点。”
祝在翻了个身,发会儿呆,听见电话那头隐隐传来阿莫斯的声音,尖叫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清醒了点,问他:“阿莫斯还没走?”
“没呢。他倒是很享受在这边的生活。”说着骆元棋话音一停,转而低低笑着,“他现在帮我妈杀鸡呢,你有听到吗?叫声都快赶得上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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