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旷松开秦砚,淡淡道:“若你不愿,那就改日。”
两人僵持一阵,沈旷偏开头起身,准备离去。
秦砚低了头掰着自己的手指,看向了桌上摆着的文书,都替她批到子时了,不过是想要点欠债。
“哎。”秦砚扯住拂过的衣袖,那身影瞬时顿住。
沈旷回头看她,已是一如往日的淡漠。
秦砚轻轻抬眼看他,心有期许眼神若是落空,那是看得出的孤寂。
心中一横,迈过去踮脚揽住了沈旷的脖颈。
眼中映下的面容有些惊愕,转而变为了一丝柔和。
只是沈旷身形高大,即便她踮了脚也够不到,最后的距离还需要沈旷低头。
期许已久的容颜近在咫尺,只需要轻轻低头即可触碰的柔软,但他心中闪过方才那一幕,忍不住靠近的动作停了下来。
“别躲。”沈旷声音中好似带了一声苦笑,像是提防。
秦砚抬眼看去,嘴唇微张,眨了两下眼,眼睛紧紧闭起。
下一瞬,热烈又克制的唇瓣含住她下唇,像是春雨渐渐转为夏日雷鸣,侵占掠夺,无处不在彰显着自己存在。
秦砚从靠在书案上骤然变为了被欺压殆尽,残存的一丝理智在交织间央求,“那……别在这……”
这要到一半她想起来哪个文书没做完,她能直接推开沈旷起来改文书。
太没风花雪月那个味了。
沈旷怕她反悔一般又亲了一遍,便将人抱进了内间。
“没让人备水呢。”秦砚又想起些什么,声音越来越小,“……也没沐浴。”
沈旷发现他想讨点债是挺不容易的。
“皇后。”沈旷下颌抵在秦砚额头,轻声说:“你是不是忘了后院引了温泉?”
秦砚觉得这不是自己忘了什么,而是让沈旷想起了什么。
果然,沈旷转身就要向门外走去。
“不行!自己走自己走。”
但是不等秦砚反抗,沈旷已经大步迈了出去,秦砚心里还骂着,这人平时看着那么严苛受礼的,现在怎么点礼义廉耻都没有。
没熄灯凤仪宫那么多人在院中当值,让人看去了像什么话?
她赶紧把头埋进沈旷脖颈里,掩耳盗铃就掩耳盗铃,总比当面臊得慌强。
只是走到半路,她紧闭的双眼欠出一条缝,看了看院中的景物。
但……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秦砚明白过味了,偏了头,蹭在沈旷耳边说:“您就算计这个呢?”
这显然就是交代好的,要不怎么院中一个人都没有。
“万事俱备,才能只欠东风。”
秦砚被放在了木桌上,瞪他一眼,不满他这些算计,极为小声地说了一句,“流氓。”
沈旷笑了一声,反问她:“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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