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看不见,但他依然能够感觉到光线忽明忽暗的变化。
没过多久,像是走进一条小巷,鼎沸的人声如潮水般渐渐褪去,耳边只余下轻浅窸窣的脚步声,以及风吹树梢响起的沙沙声。
脚步微顿再转身,耳边落下开门发出的“吱呀”一声轻响。
走进室内,没过几秒钟,门在身后再度阖上,所有喧嚷和严寒同一时间屏退左右,连细微的风动也戛然而止。
“到了翌哥。”俞锐凑近他耳朵说。
顾翌安低应一声,问:“那现在可以睁眼了吗?”
俞锐没答,抽出手说:“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俩人牵着走了一路,如此乍然松开,手心里的薄汗瞬间被微凉的空气包裹稀释。
顾翌安仍是闭着眼睛。
脚步声渐远,除此以外,周围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忽地,有人远远地搓出一个响指,笑着跟他说:“别闭着了,睁眼看看这是哪儿。”
说话的声音很熟悉,但并不是俞锐。
顾翌安微微一怔,缓慢睁眼。
有些意外,但也并不算特别意外,看到纪寻后,顾翌安抬起手,主动跟对方打了声招呼。
这地方是流年,开在大学城一条小巷深处的清吧。
读书那会儿,顾翌安基本不喝酒,但也被陈放拉来过几次。
十多年过去,顾翌安此时身处其中,扫眼一看,发现店里的装修风格倒是没变,海报挂画都没换,连墙面也还是以前那种凹凸斑驳的老红砖。
有酒吧歌手驻唱,平时流年就很热闹,几乎每天都爆满,遇上节假日就更不用说了,人多到有时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可看来看去,里外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实在有些不正常。
店里没开灯,只铁艺吧台上方亮着昏黄的一盏,纪寻从身后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又从吧台下方拿了两只高脚杯过来。
“今天是不营业吗?怎么一个客人也没有?”顾翌安问他。
走近后,酒和酒杯一起放置在顾翌安身旁一张木质圆形台桌上,纪寻笑了声说:“哪儿没有?你不是吗?”
顾翌安挑眉看他。
“翌哥——”背后落下俞锐清脆响亮的一声。
顾翌安转过身。
后厨的布艺门帘被人掀起又落下,还在轻微地晃动,俞锐站在门口,手上捧着一只蛋糕,远远地看着他。
“生日快乐大寿星,这里就留给你们了。”纪寻站在身后,拍了拍顾翌安的肩膀,说完便往大门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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