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他不仅一直都在听,还顺便将柴羽的病历也一并看完,然后非常干脆地答应下来。
全程都在聊正事,其他的一个字没多说。
但临走前,顾翌安终是没忍住开口,把人给叫住,然后意味不明地问了句:“很严重?”
指代不明的三个字,甚至连主语都没带,可俞锐依然愣了愣,条件反射般抬手去摸那片纱布,摇头说:“没有,就一点印子,过两天就消了。”
像是完全与他无关,只不过随口那么一问,顾翌安淡淡“嗯”了声,之后便再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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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前,霍骁再次出现在东院。
俞锐刚走进更衣室,霍骁便已经倚靠在墙面柜上,待他换好洗手服后,伸手递给他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俞锐接到手里看一眼,“符?驱鬼的还是干嘛的?”
俞锐单手扶着柜门,一脸无语:“你好歹也是个医生,唯物主义者还信这个?”
“什么驱鬼的,”霍骁语气淡淡地纠正他,“这是平安符,昨天刚去城郊寺庙求来的。”
俞锐一愣,盯着他半晌也没出声。
反手关上柜门,俞锐沉吟一声,又问:“那这是给我的,还是给柴羽的?”
“我已经来回消过毒了,可以带进手术室。”
霍骁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说话时,他脸上看似平静无波无澜,但视线始终是半垂往下的,眼底波动悉数隐没在睫毛之下。
他拉扯嘴角,低低地笑了声:“他本来胆子就小,读书那会儿,连走夜路都会害怕,更别说是上手术台”
俞锐沉默不语,走上前,抬手拍了拍霍骁的肩膀。
到这时,霍骁才终于抬起眼皮去看俞锐,同样也是在这时候,俞锐才看见他眼底复杂难辨的情绪。
以至于当霍骁再度开口时,俞锐甚至能从他嗓音里听出明显的哽咽和沙哑。
他说:“帮我把这个交到他手上,跟他说会好的,他一定会没事,会完好无损地,平平安安地出来,成么?”
即便认识这么多年,俞锐也从未见霍骁这样过。
没再言语,他捏着平安符的红线,伸手从霍骁眼前一晃而过,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迈进术前准备间。
他进来的时候,柴羽也才刚到不久,人已经换上手术服,此刻正躺床上支棱着脖子跟他打招呼,看起来倒是没一点害怕的样子,还笑眯眯地叫了声“锐哥”。
俞锐“嗯”了声,绕到床边,将平安符放进他手心里。
柴羽抬起来看,小巧精致的金色锦囊,缎面用红色丝线别别扭扭地绣着两个字,平安。
俞锐甚至都不用开口。
那字迹,即便是用针线绣出来的,柴羽也只消一眼,便能立刻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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