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喜宴,闹了那么一出,今天怎么着总要装乖卖巧一点,面子上的事情,别人予你,你予别人,总是互相的。
“不于我甘休好啊,我就怕你于我甘休了,便没趣味了。”郑典咧着嘴,又扯了衣服帮李月姐穿起来。
“我自己穿,你顾着自己。”李月姐瞪他,这厮刚品出味,便贪上了。
“夫人,老爷,可是起床了?”门外,王四娘听着屋里的声音,便问道。
“起了。”李月姐扬声道,连忙系好衣带,又转身帮郑典系好。
随后王四娘便同青蝉一起送了热水进来,等到李月姐和郑典洗漱好,王四娘自去厨房准备点点心,一边李月姐坐在梳妆台前,青蝉站在李月姐身后帮她梳着头发。
“夫人,时间怕是来不及了,我就给你梳个简单一点的发髻。”那青蝉边梳边笑着说道。
李月姐从镜子里看着她偷笑的样子,便知自己跟郑典早上这一出没瞒过这丫头,便没好气的啐了一品:“丫头片子的,心思这么邪忽。”
“哪有。”青蝉仍是笑道,不过那手却是快的很,很快的一个发髻就梳好了,不是李月姐平日常梳的那种平髻,却是高一点的,再插了压发花和钗子,更显精神。随后青蝉又拿了眉笔,在李月姐鬓边扫了几下,画了一个水云鬓出来,更显脸蛋的精致。
“青蝉好手艺。”李月姐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竟是比平日看着更出彩几份,便赞道。
“小的是吃这一行饭的,手艺不好,哪能讨夫人喜欢?”青蝉笑着道。
“一张巧嘴儿。”李月姐打趣着。青蝉嘻嘻一笑便下去了。
这时,郑典端了盘点心进来,拉着李月姐吃了垫肚子。
然后两人才相携的去了堂前,新媳妇儿进门,郑典无父无母,李月姐便只跟几个叔伯婶娘们敬了茶就行了。
李月姐依礼跟郑大等人敬茶,收了几个红包。
“好,六郎总算是成家了,老爷老太和你爹娘在泉下也安心了,今后你们两个就专心过日子,对了,老太当初说过的,等六郎成家了,便分出去,以后郑家三房便是你们两个自个儿当家了。”这时郑大板着脸道。
随后拿出一张家私单子递给李月姐:“这是六郎该得的东西,就交给你了,你跟六郎看一看,有什么问题再问我。”
“好的,谢谢大伯。”李月姐接过单子,正看着,一边郑四婶子昨晚心疼病又是疼了半宿,一早赶过来喝李月姐的茶,这会儿正犯迷糊了,不过,一听分家,再一听家私子,便来精神了,走到李月姐身边一起看着。
整张家私单子简单的很,郑家的祖产早就在大水中灰飞了,如今通州的产业,大多都是郑大置办起来了,各房除了能在漕船上分一点干股外,没有别的,所以,李月姐的单子上也就是漕船的干股多少成,每年什么时候分红等。再加上郑典入籍户所,跟大家一样分到的屯田,因着他只一人,也没多少,再就是五斗巷子的二进宅子,那本来就是郑典自己花银子买的。郑大贴补了一点,只是因为以前郑典没分家,所以这次也算在家私单子里,而从整张家私单子来看,郑六郎是个穷的很。
而要说唯一让月姐意外的便是老太居然还留了一箱东西给他们。
“呵呵。真不愧是老太疼到心肝的孙子啊,居然到这时候还有东西留给六郎,他大伯。这不公平,大家都是孙子,老太凭什么只留给六郎,我们家小子却占不得一丝一毫,这偏心眼都偏到天边儿去了。”这时一边的郑四婶子不干了,叫起了屈来。
“这东西本来就是六郎,一直就是。”郑大瞪了郑四娘子道,这老四媳妇真是跌倒了黄泥都要抓一把。随后便冲着郑典和李月姐道:“你们跟我来吧。带你们看看,一会儿叫铁牛他们帮你们搬去五斗巷宅子那边。”
于是郑典和李月姐就跟着郑大去了库房,其它几房自然也跟着。都好奇老太倒底留了什么给郑典,怎么以前也没听老大说过了。
不一会儿,几个便进了库房。郑大指着一只大箱子道:“这便是老太留给你们的。”
李月姐瞅着那只箱子很眼熟啊,这不是老太专门用来装假珠宝的那只大箱子嘛,于是同郑典相视了一眼,郑典便上前打开箱子,果然的,还是那一箱假珠宝。
“老四媳妇儿,便是这箱子东西,老太说了,虽然东西是假的,但这箱假珠宝里面却有很深的寓意,留给六郎是老太的念想,你还有什么说的,你们要不要检查看看。”郑大冷着声道。
郑四是个没心肝的,听自家大哥这么说,还真想上去检查,却被一边郑四娘子拉住:“不用了,即是老太留给六郎的念想,就让六郎和六郎媳妇儿好好收着,我们早就分出去了,还瞎掺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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