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却又哑然一笑,其实她也是个蠢的,要不然,怎么当年就会轻易信了那人的话呢。
李婆子这一顿问话,李二哑然,查巡检那边人家现在根本就不承认跟素娥的事情了。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会派人去查,李二自己如今也是公门中人,自然知道这种话不过是个应景,没任何作用的,至于东源。尽个什么力?只是让自己等巡检司的消息,下午的时候,连派个人陪着一起找都没有,东源还担心着查巡检的迁怒呢,这会儿定然是回家里跟周大爷商量着,怎么化解跟查巡检司的芥蒂了。
对于金凤这姑姑,东源显然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想到这里,李二的心猛的一沉,是啊。素娥的事情是东源和金凤跟他提的,他也存了私心,可如今,从出事后,查周二府的表现来看,这两方是没一方靠的住的。自己之前是不是太天真了?
“娘。儿子错了,儿子一定尽力把素娥找回来,今后绝不插手素娥的事还必须,家还是别分了,无端的叫人看笑话。”李二这时也只管认错,先稳了老娘再说。
“家一定要分的。”李婆子毫不松口,这是她跟老头子商量了一个下午的决定。
李二心中不由一恨,娘这就一点也不顾他的脸面吗?素娥是女儿,可他是儿子呀。
李婆子却是不看他的脸色,转过脸冲着正躲在屋里,支着门偷看的小荣喜道:“小荣喜,去西屋把你几个姐姐和哥哥叫来。”
至于荣延那小子,没心没肺的,早在屋里睡了过去,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情。
“哦。”小荣喜应了一声,便颠颠的跑到西屋。
西屋这边一群人都没有睡,月娇几次想去听壁角,可东屋门窗关的死死的,还有厚厚的草帘子挡着,只听得屋里有人说话,却听不清说些什么,月娇儿急的跳脚。这会儿荣喜来请,跑的最快,一溜烟就没了人影了。
月姐和墨易相望一眼,两个押后一起去了东屋,均不知这时候,阿爷阿奶找他们干什么,毕竟他们晚辈,二叔他们再有什么错也轮不到他们来说什么的。
“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田婆子嘀咕着,摇摇头,一个人坐在西屋的炕上,搓着鞋绳。
西屋这边几个进了东屋,李婆子和李老汉见人到齐了,便又冲着墨易道:“墨易,你再去请镇老来。”
墨易应声又匆匆出门了。没一会儿镇老就来了。
“大姐,我刚才去接镇老的时候,看到巡检司的人在周家堵场里查人呢,说是找一个逃犯呢,总之赌场弄的鸡飞狗跳的。”墨易站在李月姐身边,悄声的道,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就咬上了,李月姐眨巴眼睛,查巡检今天憋了一肚子的火,倒是来的快,呵呵,周家这次使不得又要被查巡检撕下一块肉来。
“老哥,当年老大分家里,是你做的见证,说实话那时是亏了那我家老大的,如今那孩子走了,我这做长辈的不能再亏了孙辈,而素娥回来了,我也得为她今后考虑,所以,这么大晚上把您请来,还是想请你做个见证,重新分家。”这时,李婆子冲着镇老深深一鞠躬道。
“没问题,这是我的本分事。”镇老道。今晚这事,其实下午的时候李婆子便给他递话了,他心里有数。
这时,李婆子将一张拟好的协议往镇老面前一推。
镇老便当众读了出来。
方氏听完,脸色大变。刚才爹娘请西屋一家过来,她就有不好的预感,如今,果然。
“爹,娘,大哥一家不是早就分出去了,怎么这会儿还分?还有那夏水生,他凭什么能得竹篾作坊的三成?”方氏不依的大叫。
李家的祖产,其一,李家大屋,十一间外带一块宅基地,原先四间分给了大房。其它的虽然是两老和二房共有,但在方氏看来,那都是二房的,可如今。这分家协议上,却要把原属于东屋却紧靠着西屋的那两间大房给西屋,这样倒变成了西屋六间。东屋五间了,
而那宅基地也一分为二,一家一半。
其二,柳洼虽然田地少,但也不是一点没有,李家祖上传下来,有十亩水田。二十亩地,之前都是租给别人种的,如今也是东西屋一家一半。
还有那竹篾作坊,公公婆婆自己留了四成股,二房分得三成股。偏那夏水生也能分得三成,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方氏只觉得心巴凉巴凉的,这哪里是分家,这分明是在剜她的肉啊。
“谁说分出去了就不能再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啊?只要我认为该分,就得分,何况当初老大一家分出去是跟我负气,除了西屋的几间屋子,可是什么都没要。时到今日,老大夫妻俩都走了,可我不能亏了他们,该得的一分也不能少,至于夏水生,他是竹篾作坊的大师傅。李氏的竹篾坊全靠他带着几个徒弟支撑着,三成的股分我还嫌给少了呢。”李婆子瞪着方氏。
“可这些年,是我们在爹娘跟前侍候。”方氏不甘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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