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了眼泪,拖着疲累的身体,爬向了离他最远的角落,闭目假寐,任他如何轻唤她的名字,都不肯再睁眼。哀莫大于心死,心已死,还有什么可以挽回?
半月弯的态度,君卿欢不是不懂,只是他却不想放弃。隔得太远,有许多话他也不好说,可偏偏半月弯又不肯靠近,为此,他急得满头是汗,却又无计可施。努力了很久,半月弯始终不肯再看他一眼,他自知她的心伤得太重,终于消停了下来。
席地而坐,他竟是苦笑良久,愁思百转间,又多了几分伤感,&ldo;弯弯,你竟真的不愿再同我说只言片语了吗?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是被bi无奈啊,你jiāo给俞婧婉的东西,想必你也是看过的,我唯有另想办法,所以……&rdo;
他有些说不下去,噬魂咒之事,已是最好的选择,可要她如何接受自己已彻底被当成了一件武器?更何况,如今的她早已万念俱灰,又如何肯好好配合自己?想要放弃,却又不甘心就这般死去,明明胜利近在眼前,他又如何放得了手?
踌躇半晌,他终是狠下心来,趴在牢柱上对她轻声道:&ldo;弯弯,我有话要跟你讲,你过来一下好不好?&rdo;
&ldo;……&rdo;
&ldo;弯弯,难道你就甘心如此死去?你的仇不报了吗?&rdo;
&ldo;……&rdo;
&ldo;好,你想死,我管不着,可我不想死,当年我救你一命,你理当还我一条,便是死,也得把债还清了才能去。&rdo;发了狠般,他面色狰狞,半月弯软硬不吃,已让他有些吃不消,只能重新拿出这个理由来说服她。
半月弯半睁开了眼,淡淡的笑意中,多了几分苦涩,沙哑的嗓音,透着几分凄凉,更有着说不清的哀婉,&ldo;我不欠你什么,在你背叛了我们的约定之时,我已还清了你的一切,不要再跟我提什么救命之恩,我不欠你的,永不再欠。&rdo;
&ldo;弯弯,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弯弯,弯弯。&rdo;他叫得那样急切,仿佛那般苦苦相bi只是为了让她开口。
&ldo;不要再叫我的名字。&rdo;她拒绝着他,不愿再听到他吐出自己的名字,特别还是那个已被她弃用十年的名字。
他急了,&ldo;难道你真的不想出去?&rdo;
&ldo;出去?从大周的天牢里出去?你是在说笑吗?若是可以,我又岂会在此坐以待毙?既来之,则安之,我劝你还是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日子吧!&rdo;她已见识过天牢里森严的防卫,莫说他们身上还带着铁链,便是没有,赤手空拳想要越狱,也不可能成功。
见她并非一心求死,君卿欢笑了,引诱道:&ldo;弯弯,你是否觉得这几日,身体有何不同?或者是心绪有何不同?&rdo;
&ldo;我说了不要叫我的名字。&rdo;她的声音透着几分烦躁与厌恶,正如君卿夜说他不配与他一争天下,她似乎也觉得他不配提到她的名字。
&ldo;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能感应到皇兄吗?他的所思所想,是不是都好像能读懂?&rdo;他试探xg地开口,却发现半月弯神qg一滞。满意地微笑着,他明白自己终于做到了,也许,以半月弯的聪慧,有些事根本不用他说明,她亦能一点就通。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她一度以为是因为恨得太过,才会产生幻觉,可君卿欢却一语点破她的内心,这让她也终于明白了事有玄机。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其他办法?
许是见她表qg有了变化,君卿欢趁热打铁般开口,&ldo;弯弯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真的,虽然很不可思议,可现在的你拥有的力量,是连你自己也无法估计的,你懂吗?&rdo;
他没有细说,是因隔得太远,怕被外人听到,半月弯不愿靠近,他亦只能一点点引导着她自己想通。
心内翻腾,竟是很害怕再听下去,有一个模糊的感觉在心底成形,却也不敢道出,她冷了一张脸,&ldo;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不想再听。&rdo;
对于君卿欢的一切,仿佛知道得更多,心便会伤得更重。她已无力再承受些什么,只想要拒绝,拒绝所有的一切,包括君卿夜的内心世界。
&ldo;弯弯,你听我说,我们必须出去,你有这个能力做到的,你可以控制皇兄的思想,你可以左右他的行为,真的。&rdo;他说了出来,在看到半月弯顽固的态度后,他选择了坦白一切,哪怕有多少人听到他也顾不上了,只要半月弯肯配合,那么,便是有千军万马在眼前,也不会有人敢拿他怎么样。
半月弯的眼蓦地睁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他疯了还是自己产生了幻听?她能控制君卿夜的思想和行为?如果可以,她还用得着费尽心机入宫冒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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