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瞧,地上的旧纸钱就是他的。”
苦难的事一桩接一桩,听得少年眉头微锁,显然对这种事排斥又无奈。
“还没完呢,儿子没了,家里那个腿脚不便身子不好的老母亲没几天也跟着走了,就有了先生看见的新纸钱。”
“这玉春可怜喽,一个女子家还有两个孩童要养,哎!”
雷打真孝子,财发狠人心。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这苦厄就像什么呢,像蛇皮。
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重复进行,一次次的蜕变依旧摆脱不了苦厄的纠缠,直到死亡。
路上的气氛变得沉重,老赵苦叹:“这一茬又一茬,说不准哪天就到我们身上了。”
仪态端庄的少年撑伞不说话,他只觉得走在村里的每一步都变得沉重起来。
来到破旧瓦舍,把老张送回家,老张的妻子连连感谢,惶恐又卑微的把人请进来喝点茶水。
他们没见过白衣胜雪,矜贵出尘的大家公子,一个个紧张的不得了,扎着两角辫的女孩怯生生躲在娘亲身后,好奇的往外张望。
“先生莫嫌弃,这碗刷过很多次了,不脏的。”
碗边水垢积累的黄渍被清洗的干净,里面呈放了晶莹的茶水。
妇人惴惴不安,生怕招待不好贵客,姿态放的一低再低。
季景深心中发堵,面上却是不显山水,将水喝了大半,少年郎笑意清润,似泠泠泉水:“我想在这住几日,至于报酬,我是一名医师,想借以为村中人看病来偿还,如何?”
这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发愣。
哪家公子会想住在这穷乡僻壤啊?
这不就是找个借口让他们安心接受他的义诊吗?
“哎哎哎!我……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村长,向村里人通知!”
老赵愣愣回神,激动的一拍大腿,傻呵呵的一溜烟跑远。
妇人牵紧女儿的手,高兴的字音也磕磕巴巴。
“先……先生,村里身体有毛病的人不在少数,好多年纪大的不能往城里跑,城里诊费又贵,所以大多都选择接受病死……”
她拉着女儿颤颤巍巍要下跪:“先生仁义,村中人会谨记您的大恩大德!”
小女孩像模像样张嘴:“先生仁义!”
少年赶忙扶起夫人的双臂,少见的口吻慌忙:“使不得使不得。”
为医者,须绝驰骛利名之心,专博施救援之志。
医者仁术,本就该扶危救困。
幻术中的一切还在上演,破损的城墙之上,三人垂眸看着。
魏景舟挑眉:“看到至今,倒瞧不出季景深是杀了全村的极恶之徒。”
黑衣人坐在墙头,手指几欲将砖块捏碎,一双鹰目睚眦欲裂。
真相到底是何种模样?
后面又出了什么变故?
“继续看吧。”
菩然双手负后,嗓音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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