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上锁的房门一下被菩然踹开,嘭的激的嫉妒心惊肉跳。
果然还在气!!!
“哦,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一直没见到人所以脾气不太好,现在也没耐心等你取钥匙开门,门坏了你别生我气。”
“没……没关系的。”
我要敢生气,怕是下一个坏的就是我。
嫉妒现在化身为头都不敢伸的鹌鹑,脑袋低着小心翼翼依照她的指令落座,如被审判的犯人,那是一点不敢造次。
“别紧张,我们这是公开透明的非暴力式谈话。”
“好的。”审讯官。
菩然锁住男人清瘦的腕骨,卷起被鲜血染成暗色的衣袖,没了遮挡物,便显露出下面伤势的可怖来,小臂肌肤上血肉翻飞的划痕几乎深刻入骨。
明明自己就是医师,却没有第一时间给伤口做处理。
“……”
她笑似非笑,戾气深重:“你出息了啊季景深。”
没有任何预料的被唤了本名,异样的触感直击他的灵魂,可现在顾不上抓取这种酥麻感,因为眼前形势瞬间恶化,他也失了把握,不知对方到底会如何处理自己。
他依旧一声不吭,完全没有要处理伤势的意向。
这一刀划的又深又狠,足以见对方怀带的恨意有多深刻。
“为什么不包扎?”
“……”
对方不准他包扎,他也不想包扎。
“若是感染恶化,没的不止是你的手臂,更是你的命,这点你不是该比我更清楚吗?”
“……”
他清楚的,当然清楚。
那双温润似清潭的眼瞳暗哑无光,像是流光溢彩的玻璃珠失了色泽,他的脸色煞白,乌黑的鬓发贴在脸颊,呼出的气息比这冬日的寒气还要冷。
憔悴、虚弱、奄奄一息。
“季景深……你是不是不想活?”
空气艰涩,被不知名的物体阻拦无法顺畅流动,菩然半覆眼睫,犹疑出声。
霎时男人的身体骤然僵滞,冷色的唇瓣喃喃张合,他的喉咙沉闷沙哑:“我……”
他没脸对眼前的少女大方承认,是,我是不想活了。
他只能颤抖着思绪,吞下所有不该说的话。
出门前后一个人翻天覆地的巨大转变,令菩然匪夷所思,她捏住男人腕骨的手指稍稍卸了力。
“来谈谈?”
“……”
他沉默拒绝。
“那我帮你包扎。”
“不用了。”
“……”
这次换成菩然沉默,她的心情很不好,咬重的字音里带了浓浓的不悦:“季景深,不要再惹我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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