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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第2页)

他使她感到苦恼,也使她感到欢乐。从许久以前起,她便在看他,观察他,象其他的姑娘一样,她尽管在看在研究,眼睛却望着别处。在马吕斯还觉得珂赛特丑的时候,珂赛特已觉得马吕斯美了。但是,由于他一点也不注意她,这青年人在她眼里也就是无所谓的了。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自己对自己说,他的头发漂亮,眼睛漂亮,牙齿漂亮,当她听到他和他的同学们交谈时,她也觉得他说话的声音优美动听,他走路的姿态虽不大好看,如果一定要这么说的话,但是他有他的风度,他的长相绝对不傻,他整个人是崇高、温和,朴素、自信的,虽然穷,但是个好样儿的。

到了那天,他们的目光交会在一处了,终于突然相互传送出那种心照不宣、言语不能表达而顾盼可以传达的一些最初的东西,开始,珂赛特并没有懂。她一边寻思一边回到了西街的那所房子里,当时冉阿让正按照他的习惯在过他那六个星期。她第二天醒来时,想起了这个不认识的青年,他素来是冷淡的、漠不关心的,现在似乎在注意她了,她对这种注意不大满意。对这个颇为自负的英俊青年,她心里有点生气。一种备战的心情在她的胸中涌起。她仿佛觉得,并且感到一种具有强烈孩子气的快乐,她总得报复一下子。

知道自己长得漂亮,她便极其自信了——虽然看不大明白——她有了一件武器。妇女们玩弄她们的美,正如孩子们玩弄他们的刀一样。她们是自我麻烦。

我们还记得马吕斯的忧疑,他的冲动,他的胆怯。他老待在他的长凳上,不肯往前去。这使珂赛特又气又恼。一夭,她对冉阿让说:“我们到那边去走走吧,爹。”看见马吕斯绝不肯到她这边来,她便到他那边去。在这方面,每个女人都是和穆罕默德一样的①。并且,说来也怪,在真正爱情发生的起初,在青年男子方面是胆怯,在青年女子方面却是胆大。这似乎不可理解,其实道理很简单。这是男女试图彼此接近而相互采纳对方性格的结果。

那天,珂赛特的一望使马吕斯发疯,而马吕斯的一望使珂赛特发抖。马吕斯信心满怀地走了,珂赛特的心中却是惴惴不安的。从那一天起,他们相①据说穆罕默德说过:”山不过来,我就到山那边去。”

爱了。

在最初珂赛特便感觉到一种惊慌和极大的烦愁。她觉得她的灵魂一天比一天变得更黑了。她已不再认识它了。冷静和轻松愉快构成年轻姑娘洁白的灵魂,象雪,它遇到爱情便会融化,爱情是它的太阳。

珂赛特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她从来没有听过旁人在世俗生活中使用这个词。在修道院采用的世俗音乐教材里,amour(爱情)是用 tambour(鼓)或 pandour(强盗)来代替的。这就成了锻炼那些大姑娘想象力的哑迷了,例如:“啊!鼓多美哟!”或者:“怜悯心并不是强盗!”但是,珂赛特离开修道院时,年纪还大小,不曾为“鼓”烦恼。因此她不知道对她目前的感受应给以什么名称。难道人不知道一种病的名称便不害那种病?

她越不知道爱情为何物,越是爱得深入。她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是有益的还是有害的,是必要的还是致命的,是永久的还是短暂的,是允许的还是禁止的,她只是在爱着。假如有人对她这样说:“您睡不好觉吗?不允许如此!您吃不下东西吗?这太不成话了!您感到心跳得几乎窒息吗?不应当这样!您看见某个穿黑袍的男人走在某条小道尽头的绿荫里,您的脸便会红一阵,白一阵?这真是卑鄙!”她一定听不懂,她也许会回答说:“对某件事我既无能为力也一点不知道,那我又怎么会有过错呢?”

珂赛特所遇到的爱又正好是一种最能适合她当时心情的爱,。那是一种远距离的崇拜,一种默然的仰慕,一个陌生人的神化。那是青春对青春的启示,已成好事而又仍染有幻影的梦想,是冥界的幽灵向往已久终于拥有了血肉之躯,虽还没有称谓,也没有罪过,没有缺点,没有要求,没有错误,总之,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处在理想境界中的情郎,一种有了形象的幻想。在这发轫时期,珂赛特的精神还带有一些修道院里常有的虚幻色彩,任何更实际、更密切的接触都会使她感到突然,她有着孩子的种种顾虑和修女的种种顾虑。她在修道院待了五年;她脑子里的修道院精神仍在慢慢地从她体内散发出来,这使她感到自己处在一个总有一些危机的环境中。在这种情况下,她需要的不是一个情人,甚至也还不是一个密友,而是一种幻影。她开始把马吕斯当作一种诱人的、光辉灿烂的、不可企及的东西来崇拜。

过分天真和过分爱美是相连的,她向他微笑,毫无意图。

她每天急切地等待着散步的到来,她遇见马吕斯,感到说不出的高兴,当她对冉阿让这样说时,自以为确切表达了自己的全部想法:“这卢森堡公园真是个妙不可言的地方!”

马吕斯和珂塞特之间彼此还是模糊昏黑的一片。他们之间还没交谈,不打招呼,不认识,他们彼此能看得见,正如天空中相隔十万八千里的星星那样,靠着彼此对看来生存。

珂赛特就是这样渐渐长成一个妇人的,美貌,多情,知道自己美而不知道多情是怎么回事。她特别爱打扮,由于幼稚无知。

七愁,还要愁

人对很多事情都会有预感。永恒的母亲——大自然——把马吕斯的活动暗示给了冉阿让。冉阿让在他灵魂最深处颤栗。冉阿让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但却以固执的注意力寻找他身边的秘密,仿佛他一方面已觉察到有些什么东西在形成,另一方面又发现了有些什么东西在毁灭。马吕斯也得到了这同一个大自然母亲的暗示——这是仁慈的上帝的艰深法规,他竭尽全力要避开“父亲”的注意。但是有时候,冉阿让仍看穿了他。马吕斯的行为很不自然。他虽说态度谨慎,但有时又谨慎得有些贼溜溜的,他有时虽说行为大胆,但又大胆得有些笨拙,他不再象以前那样靠近他们身边,他只坐在远处发呆,他老捧着一本书,假装在阅读,他在做给谁看呢?从前,他穿着旧衣服出来,现在他天天穿上新衣,他的头发似乎也烫过了,他那双眼睛的表情也的确有些奇怪,他戴手套,总而言之,冉阿让真的打心眼里讨厌这个年轻人。

珂赛特始终不露声色。她虽然不能正确认识自己的心事,但感到这是件大事,应当把它藏起来。

珂赛特现在越发爱好打扮了,在这陌生人方面,也穿上了新衣服,冉阿让对这两者之间这种不谋而和的行为感到很不高兴,这或许??想必??肯定是一种偶然的巧合,但是一种具有威胁性的巧合。

他从没有与珂赛特谈起过那个陌生的青年人。可是,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了。苦恼不堪,放心不下,想立即了解一下这倒霉的事究竟发展到了何种程度,他对她说:“你看那个青年的那股书呆子味儿!”

在一年前,当珂赛特还是个漠然而不大懂事的小姑娘时,她也许会回答:“不,他很讨人喜欢。”十年以后,心里怀着对马吕斯的爱,她也许会回答:“书生气十足,真叫人受不了!您说得对!”可是在当时,她只若无其事地回答了一句:“那个年轻人!”

好象她还是生平第一次看到他。

“我真傻!”冉阿让想道,“她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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