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旁有一辆马车停下来。
唐寅看过去,对方是官家的马车。
王鏊掀开车帘,招手,唐寅急忙上前去行礼。
“伯虎,你跟秉宽打赌的事,我听说了,有件事告诉你,太子的车驾刚走。”王鏊道。
“太子?”
唐寅一时没摸清楚状况。
王鏊直言道:“虽未有人明说,但以我所知,秉宽早在到京时,便入东宫进讲,后多番出入于宫闱。你不该与他争一时义气!”
王鏊到底是侍读学士,在东宫日讲中占据重要席位,他所知道的消息很多,以往只是不会跟人提及。
当唐寅听到这些,他人木然立在那,仿佛一时间被人抽走了魂魄,成了个行尸走肉的木偶。
“伯虎,我想过,他或也并非出自恶意,与你相争,或能激发你向上,并非有意刁难。”王鏊到底见地非凡,最初他是不想跟张周扯上太多关系,但听说张周跟唐寅打赌的过程,他似乎最能理解到张周的“深意”。
唐寅道:“学生不明白。”
王鏊苦笑了一下。
有些事没法对唐寅解释。
难道告诉他,就算你输了,拜到张周的门下,也是你的荣幸?你恐怕还不知道现在那位陛下对张周是有多推崇!
怕是别人想跟他攀上关系,都没戏。
至于什么张周输了不再参加会试……连王鏊似都觉得,张周以其经历,这次会试恐怕也是张周唯一走正途科举的机会,也如张周所担心的,若这次他考不中,以后也很难再沉下心去考试。
光是皇帝没事上门去找,这还能让人安心备考的?
王鏊没回答,也就走了。
王鏊离开之后,徐经靠前过来问道:“那位是?”
“座师,翰林院侍读学士、詹事府少詹事王学士。”唐寅回道。
徐经惊喜道:“伯虎,看来你走运了,连王学士都对你如此欣赏,若你能一榜高中,朝中有人更容易进翰苑,以后你前途无量。”
唐寅突然怅然若失道:“我真的能一榜高中吗?”
这话也让徐经意想不到。
狂放不羁自信无比的唐寅,居然在见过张周之后,心理上产生扭曲,居然都怀疑自己是否能考中进士?
“伯虎,旁人或对你没信心,但以我所见,你的才华堪比那些长久在翰苑的翰林,这一榜,你一定会高中!”
徐经跟唐寅交好,更多是一种投资。
他自己对于会试没太大的信心,但对唐寅,他却信心十足。
……
……
国子监内。
此时正在进行一场“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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