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药师这么冷冷一说,宋逸湘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确是被冯玉剑所救。他立刻连滚带爬的下了床,赶紧扶着冯玉剑上床,神色可谓紧张之至。“药师,我知道你的医术全世间第一,他救得活吗?怎么会伤在心口?告诉我。”
“他大概不知道只要他爱你,就会自动断气帮你延续性命,然后等我来帮你们真正移转灵魂,你们两个就会活过来。他可能以为非得一个人死吧,所以就把短剑刺向自己的心口,所幸在刺得还不够深的时候,他忽然断气死去,否则恐怕很难救得活了。”
“他刺他自己的心口?”
宋逸湘一听苗疆药师这么说,他跳了起来,几乎可以想像当时的场面。他全身发颤,这一辈子他永远也无法想像会有人爱他爱到愿意刺死自己。
苗疆药师冷声道:“他的心很好,才会对你这么好吧?他身上伤痕可不少啊,一般人早该恨得把你碎尸万段了。”
宋逸湘满面惭红,羞惭得说不出话来。
“从头到脚都有伤痕,见不得人之处的伤痕更多。神子是这样教你对待他人的吗?你进我苗疆,我便把你视为苗疆人,不把你看成是什么皇子。你这一次做得很过分啊,若是任何一个苗疆人受到那样的对待,我都会杀了这样对待他的人,还会用残酷的手法回敬呢。”
宋逸湘无法回嘴,在苗疆药师冰冷骇人的语气中,自知这是事实的他,更不敢回嘴。
苗疆药师冷肃着声音:“去打水来,从今天起,由你来服侍他,全部都由你来做。你若敢叫一个下婢、下仆帮你,我就放蛊折磨死你;你若做得不尽心尽力,我就叫小貂咬死你。被牠咬一口,那痛苦足可在地上打滚个十天才会死,那可能还比不上这个中原人在你身上所尝受的痛苦,但是十之七、八就足够你好受的了。”
宋逸湘的身分尊贵无比,他却甘愿领命,不是因为惧怕苗疆药师杀人于无形的蛊毒,是因为他真的负欠了冯玉剑好多好多。
他立即飞奔去倒了温水,放柴、烧水全都由自己来,成串的热汗、煤灰在额上流,沾染了他的奇世俊颜也全不在乎。他小心的测着水温,捧着温水冲回房,跪着擦拭着冯玉剑发白的容颜。
饭菜全由他自己做,他不会做,苗疆药师就冷峻的说着每日不同的食谱,做完了饭,他又一匙匙的喂食着冯玉剑。冯玉剑起初虽醒,却不愿意跟他说话。
苗疆药师只是冷淡道:“求他跟你说话,难道你连求也不会吗?他连命都肯给你了,再怎么对你冷面相看,都算是客气了。”
他的确连求也不会,却在学习,他每日恳求冯玉剑跟他说话,冯玉剑却一直不肯跟他说话;他知道冯玉剑心里一定对他也有感情,才可能救得活他,怀抱这样的信心,他才能够坚定不移的做下去。
一日,他烫伤了一大片手臂,红肿疼痛难当,药师的口气一贯冷如冰雪,对他的冷语从来不曾改变,而他知道药师的心性原本就是这样的冰冷。
“我不会给你药抹的,你敢去找别人拿药,我就废了你的手。”
那手的烫伤是一大片,且其痛无比,连稍稍的摆动都痛入心肺,他还要做一切的杂事。宋逸湘忍着奇疼的红肿,喂着冯玉剑吃饭,一连三天,那伤势因为不抹药却一直劳动,非但没有痊愈的倾向,反而还恶化得脱皮肉腐。
到了第三日,脓血都跑了出来,冯玉剑才开口道:“你为什么不抹药?”
这是冯玉剑苏醒后第一次与他说话,宋逸湘顾不得剧烈的疼痛,连话都开心得说不出来。
冯玉剑并没有看他,不过他的声音却因为多日不言不语而有些迟缓:“你再不抹药,你这只手就要废了。”
苗疆药师的黑貂一向睡在冯玉剑的床铺上,就像在监视宋逸湘究竟有没有尽心尽力照顾冯玉剑,若是没有的话就一口咬死他;牠现在听他们说话,竖起了两只小巧的耳朵煞是可爱。
宋逸湘高兴得欲言又止,他明明有千言万语要对冯玉剑说,但是向来口才极好的他,现在却如蠢猪一样的说不出话来。
黑貂溜下床,过没多久就又跃上冯玉剑的床铺,牠跳上休放在膝上的手,用爪子轻抓,没有抓伤他,倒使他的注意力往下摆;黑貂口中叼着一个很小的方盒,牠将那方盒放到了冯玉剑的手心,然后牠又躺在床头,像往常一样闭上眼睡觉。
冯玉剑握着那方盒,并打开来看,里面是红色的膏药;他闻了一下,味道辛中带香,好像是拑伤口的药,看来是苗疆药师要送来给宋逸湘抹的。
他稍咬了下唇,才轻声道:“你把手伸出来吧。”
宋逸湘伸出手,冯玉剑轻轻的沾了膏药抹上。
宋逸湘是这么接近的看着冯玉剑的侧脸,他面色已比刚救醒的时候好了很多,就连红唇也不像往日那样苍白,多了几分火红,感觉自己的情欲上扬,宋逸湘连忙克制心神。
“痛吗?”
“不会,一点也不会。”
休才刚说完不会,那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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