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看见百佳咬着下唇的模样,实在有些不忍心。
“不了,我想碰碰运气,而且我们最近有计概的C语言上机考,我又都不会,如果正好碰到泽于待在社团的话我还可以请教他。”我说,希望阿拓别再引诱我了,因为我实在想看看暴哥的女人。
“C语言啊?应该蛮简单的,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教你啊。”阿拓说,我彷佛可以看见他正在搔头的样子。
“我想给泽于教。”我说得斩钉截铁。
“这样啊,好吧,我问暴哥他下次带女人回家是什么时候,到时再约你啰。”阿拓笑笑,毫不介怀的语气。
“那掰掰啰,我要去洗澡了,太阳饼会记得留给你几个,如果贪吃的念成没偷偷嗑光的话。”我也笑笑,我倒是遗憾自己错过了应该很好玩的跨年活动。
“掰掰,来,跟思萤姊姊说再见?”阿拓不知所云,然后我听见了一声活力十足的吠叫。原来是胡萝卜。
我挂上电话,装作一切都很平常,拿起脸盆洗澡去。
洗完澡,百佳刚刚挂上电话,向我比了个胜利手势,笑得很灿烂。
“谢谢你刚刚推掉了阿拓的约,我就知道你最善良了!”百佳乐得像个小孩子,又说:”我打电话给阿拓约读秒,他答应了,你觉得到哪里去读秒比较好?阿拓会比较喜欢?”
我擦着湿淋淋的头发,说我不知道,心中却犯疑为何阿拓不说要带百佳去暴哥家?
“你觉得深夜去宝山吊桥读秒浪不浪漫?会不会加分?”百佳问,语气很开心。
“不如直接去宾馆开房间吧。”念成躺在上铺说道。百佳白了她一眼。
“在我们的部落,跨年可是要跟山中恶灵决一死战的关键时刻,男人要全副武装,女人则准备在网中施咒禁锢被捕获的恶鬼。。。。。。”思婷说个不停,也许她的名字正是要提醒她要想想什么时候该停一停。
“思萤你说呢?你比较了解阿拓。”百佳来回踱步,咬着手指头。
我拿着吹风机烘着头发,发稍已超过了我的肩膀。
“反正阿拓一定会想好计画,你不必担心啰。”我笑笑,不知道该不该说阿拓原本的想法,但暴哥对百佳不熟,未必会想跟百佳一同跨年。
“如果真的没计画啊,嘻,那就在他房间继续拼拼图也不错,反正还要拼好久好久,还可以一边玩胡萝卜的肚子。”百佳自言自语。
“百佳,你真的喜欢阿拓?这礼拜你们好像常常有约。”思婷忍不住问。
“嗯,我很喜欢啊,幸好思萤好姊妹让给了我。”百佳蹦蹦跳跳,在我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拜托~~”我苦笑,心里祈祷明天晚上别一个人守在社团教室。
《等一个人咖啡》
2001年最后一个夜晚,十点,我在咖啡店收拾最后一只汤盘。
店里只剩下四个人,我,阿不思,老板娘,还有我曾经提过、一言不发将小麦草蓝山咖啡喝完的古怪中年男子。
阿不思将咖啡豆罐装好封口,我擦着桌子,两人都看着老板娘与失魂落魄的中年男子,他们坐在柜台前面的小圆桌旁,都沉默得厉害。
男子已经连续几个礼拜都来店里,点同一杯饮料:“老板娘特调”。
如果我没记错,他上次喝到的是人参姜汁咖啡,上上次喝到的是菠萝冰滴,而今晚他则品尝了武林独步的汤圆咖啡。
但他好样的,虽然他总是一脸屎样,但绝对是杯杯见底,杯杯一言不发。
我说过老板娘很尊重客人,客人不说话,老板娘也由他,自个儿玩起塔罗牌算命跟刚刚迷上的米雕。也因此,两人相坐无言了许多日子,有时他们坐到了打烊还僵着,老板娘用眼神示意我跟阿不思先走,她等他坐够了再锁门行了。
“他们该不会坐到跨年吧?”我用唇语询问阿不思。
“谁知道他们在搞什么,说不定早见看对眼了。”阿不思倒没心思跟我用唇语,直接了当就说出来。
后来我们果然先走,留下比赛谁先说话谁就输掉的主客两人继续在店里奋战。
“等一下去哪跨年?跟阿拓吧?”阿不思将门带上时拋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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