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面“哈哈”两声大笑,急速接了上去:“拿到?能拿到吗?最起码,据我所知,几百年来,你们一直想做一统江湖的最大帮派,就根本没拿到。而且,每一次出动都会损兵折将、高手死亡殆尽,然后需要至少三十年才能恢复元气,对不对?”
这是事实,并且是蜀中唐门在江湖使最被人诟病的“死穴”之一。
唐心脸色一寒,仿佛打了个深深的寒颤,手更深地拢进袖子里,抿着唇,倨傲无比地冷笑着:“那是过去,只要地球不灭亡,江湖便永远存在。只要江湖存在,你敢说我们永远拿不到想要的东西?”
我也一怔,被激怒的唐心似乎已经失言——我判断这次“千年尸虫”只是一个很小的引子,唐门真正的目的,应该仍旧是延续他们几百年来“统一江湖”的梦想。
这一点非常可笑,谁都直到,现在整个中国大陆国泰民安,政局稳定,而且在联合国组织里的影响力、控制力逐年上升。
蜀中唐门要在这样的政治环境里搞什么非法活动,简直是拿鸡蛋碰石头,愚蠢之极,就像老虎企图在埃及沙漠里搞什么事情一样。
“哈哈,风先生,你想歪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随着唐心故作轻松、欲盖弥彰的解释,宋九陡然抬头,杀气腾腾地向我望着。很奇怪,每次我跟他目光交错,都会觉察到他心里澎湃的杀机,每次他的手指总是搭在剑柄上。
我可没心情跟这个冷血的黑衣怪人交手,礼貌地向唐心弯了弯腰:“唐小姐真会开玩笑,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
在女孩子面前,我一直都告诫自己保持谦谦君子的良好形象,无论她来自何处、背景如何。
唐心又在审视自己的指甲,展颜一笑,像一朵苍白但冷艳的花:“风先生,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想请你遵守对老虎的承诺,发现‘千年尸虫’后不要藏私,好不好?”
我默默地点头,瞄了一眼老虎宽厚的背影,向后退了出来。
唐心在帐篷里追加了一句:“风先生——我们要的是‘千年尸虫’,可不是那种普通的圣甲虫……”
我下意识地向西、再向北看了看两座体积差异极大的金字塔,不停地摇头轻叹。
圣甲虫是金字塔的壁画里常见的昆虫之一,形状像缩小了数倍的金龟子,并且在胡夫金字塔里,生物学家也发现了仍旧可以存活的圣甲虫的卵。埃及神话里,把圣甲虫当作法老王豢养的宠物,就像现代社会里,人们饲养乌龟、小狗、小猫一样。
我当然不会把那些黑色的小东西当成“千年尸虫”,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关于“千年尸虫”的传说,存在于埃及人关于金字塔的神话故事里,流传甚广,而且传得神乎其神。
相传,尸虫是隐藏在法老王的骨骼中的,从他第一天戴上法老王冠开始,尸虫便突然出现。它的长度,是从法老王的右脚拇指尖一直上升到头顶天灵盖,贯穿于法老王身体内部最长的一根曲线之上。
每个法老王体内只有一条尸虫,按照古埃及历史的更新换代看,有几个王朝,就有几条尸虫,数量不会多更不会少。尸虫的神奇作用,是用来承载法老王的思想的,也就是说,有了尸虫的存在,法老王的思想才会跟上天直接连接,秉承上天的神旨,统御万民,统治沙漠。
这种迷信说法,早已经被生物学家们联手推翻,并且说那种“尸虫”其实就是尼罗河水域里常见的“巨型血丝虫”。尼罗河源远流长,水中的致命细菌和剧毒虫类不计其数,沿岸居民患“血丝虫”病的,成千上万,那么,法老王也很可能从饮水这个环节患病。
出于对这个理论的支持,生物学家在某个完整出土的法老王木乃伊里,找到了类似于血丝虫原体的纤维组织。虽然与常见的血丝虫不同,但可以解释为后代的血丝虫是在漫漫历史长河里得到了改良变异的品种,就像现代人的智慧、体魄完全强于古代人一样。
“风哥哥,怎么了?”苏伦走近我,无声无息,像一只乖觉的猫。但她此刻的表情沉重严肃,就算像是猫,也是一只心事重重的猫。
她的身后,萨罕长老的法事已经结束,带着幽莲返回帐篷里。
苏伦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样:“刚才,我做手势阻止你过去,其实是不想引起萨罕长老的疑心。”
我大度地一笑,转身向井架那边望着。井架旁边的围观者跟放着监视器的帐篷都静悄悄的,显然隧道下面的钻探工作并没有任何进展。
沙漠里惯常的夜间寒气已经悄然卷地而来,我有个预感,今天的挖掘工作,肯定会无功而返。
“风哥哥,我得到一些萨罕长老做法事的录音资料,需要传回别墅,让哥哥鉴定一下。”看上去,苏伦的心情很不平静。
“怎么?那些祈祷文有问题?”我也警觉起来。
同时来营地的人当中,唐心一伙毫不紧张、卢迦灿没事人一样袖手旁观、萨罕长老也一直躲在帐篷里隐忍不动。其实,按照正常反应,他们都会对墓穴的发掘工作万分关心才对。漠不关心,便是他们三支人马最不正常的地方。
我跟苏伦并肩向我们的帐篷走过去,她迅速拨通了手术刀的电话,当然,那是另外一部秘密电话。手术刀与所有的人联系号码都不相同,我以前就知道,他的别墅里有一间特别的通讯室,层层摆放着超过一百部单线电话。
“哥哥,有一段经文,很重要,我至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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