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他心意跟着彩光一道,只待念头合一,整个人化成了一道光,咻地一下,就从这消失不见。
古寨里,一碗冷水倒在朱孝廉脸上,朱孝廉一个激灵,醒转过来。
“咦,江……江兄?”
看着江陵在眼前,朱孝廉扶着脑袋礼貌一笑:“未想到我竟然醉了。”
话一说完,他整个人又似魔怔了般,呆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抵是之前壁画世界里的经历,让他分不清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
“江兄,我好像做了个梦。”他忽然说。
“梦见什么了?”
朱孝廉挠头站了起来,指着墙上壁画,羞耻道:“说来也不怕你见笑,方才我竟梦见了跟这壁画中的女子幽会了。那女子柔情似水,与我以身相许。只可惜,梦到后来,好似有人说我双亲病危,我这才弃那女子而去。
哎,想来,倒是可惜了。”
你竟还觉得可惜?
若非你还有几分孝顺之心,怕是就喊不回你的元魂了。
江陵:“你可还记得,是哪个女子?”
朱孝廉道:“就是那个扎着发髻的女子啊。”
他站了起来:“还捧着花,走在队伍最后的那个……”
一边说,他一边想给江陵指出来。
可是目光再看那壁画图,却觉得异样陌生。
“咦,怪了,之前我看的壁画明明不是这样的。
我看到有个大佛在开坛讲经,还看到很多小娘子捧着鲜花从这条道路上去的,怎么……怎么都没了?”
江陵:“或许是你看花眼了,记错了。”
“是吗?”朱孝廉挠头,自己也不确定。
他又在壁画上寻找,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女子。
“这女子,跟我幽会的那个好像,只是跟我幽会的女子是扎发髻的,可这个女子却是少妇装扮。”
画中女子,在小宅边倚门而立,目眺远方。
而在小宅外边,有她的姐妹在指责她什么。
朱孝廉看了半天,道:“也不知为何,看到这女子,我就好生心酸。”
江陵劝道:“那就别看了,说起女子,孟兄说刘小姐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
提起孟龙潭,朱孝廉情绪立改,笑了起来:“刘小姐?说起刘小姐,我倒是想起一件好笑的事。”
他正想要说,可又忽然止住:“算了,孟兄已然喝醉,背后说他,不太合适。他跟那刘小姐,倒也是一对欢喜冤家。”
说罢,终从壁画前边走开,回到桌边,招呼着江陵继续喝酒。
江陵为免他二人再度被壁画拖进去,忽拿起一棍子,就将石壁戳烂。
他能唤回朱孝廉一次,恐怕决计唤不回第二次。
‘这画,魔性太大,不宜留下。’
“哎,江兄你这是何意?”正在喝酒的朱孝廉见了,忙喊了一句。
江陵说道:“这个邪神长得忒也难看,戳掉它,免得夜里梦见。”
朱孝廉这才笑起:“原以为江兄胆大,没想到,与我二人也差不离嘛。”
石壁被一点点戳烂,却戳烂大约三分之一的样子,忽然一块铜镜从墙壁缝隙里掉落下来。
江陵将铜镜捡起,只见铜镜正面光可照人,另一面暗光幽幽,刻画着浮雕。
若细看,那浮雕所刻的,也正是那石壁上先前所载之图像。
一模一样的——【修罗地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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