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告密又有谁会知道呢?”
蓝太太摇头叹气:“不是他是谁?上次你从巴黎回来,被人插赃嫁祸,不也是有人告密么?我虽然愚笨,但律师已告诉我,藏毒人要是年龄未够二十一岁,毒品重量不超过一百克,便可求情判入女童院而不用坐牢。这回的曲奇饼中,亦是刚好不超过一百克,一而再的,要是爸爸不代你认了,你便无情可求,坐定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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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心神大乱:“没可能的,他怎会陷害我呢?爸爸何须认罪呢?”
蓝太太细察女儿神色,小心翼翼地说:“不是爸爸不认,警方向你问过话,给过那些信你看,你都不认得,警方说你根本不认识程杰其人,而当时又没有第四者在场,我们没法令警方相信有个叫程杰的人来过。”
雪儿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是我害了爸爸!”
蓝太太说:“别傻,你不认识他便不认识他,我的女儿是从不说谎的,何况,告密者箭头指向你爸爸,而不是你。那叫程杰的人,为什么要陷害我们全家?”
雪儿脸色惨白:“你怎能肯定那叫程杰的人要陷害我们?”蓝太太道:“你爸爸说,在夏威夷领你回来时,有个水手样子很像他,然后你爸爸又对我说,之前亦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但又想不起在哪儿。”
雪儿的心噗噗地跳,那不用说,是三年前在手稻山了,蓝太太虽不聪明,但到底是女人心细:“雪儿,三年前,自从我们带过你去手稻山后,你便行动怪异,一时失踪了去船上,一时跑了去巴黎,爸爸死前,你又去手稻山,为什么?”
雪儿抿着嘴不说话。
蓝太太说:“我不是审你,但我是你的母亲,我怕你误入歧途。那程杰,你见过也好,没见过也好,我告诉你,要是我只有十多岁,也会为他的高大俊秀而神魂颠倒。”
“为什么要十几岁才会神魂颠倒?”雪儿问:“老了就不喜欢那种样子吗?”
蓝太太眼带悲忿:“我想起他的样子便不开心,雪儿,我但愿你真的不认识他。你知道爸爸是怎么死的?是在狱中被人打伤,内出血而死的,狱警说是犯人打架意外身亡,爸爸是会跟人打架的人吗?是有人有意想打死他的!”
雪儿眼前升起了慈祥的爸爸在狱中被人毒打的可怖画面,不禁尖声叫了起来:“我认识他!我认识他!啊,爸爸,我对不起你!啊,为什么,杰,为什么?”
雪儿只是尖声狂叫,蓝太太一时乱了手脚,紧紧地抱着女儿,恐怕她寻死觅活,边哭边说:“雪儿,雪儿,我只剩下你一个了,别傻,别傻,那小伙子,也许亦是被人利用而已,静下来,静下来!”
雪儿双目呆呆地望着母亲,脱下了裙子,又脱下了内裤,吓得蓝太太目瞪口呆,忙替她拉上内裤:“雪儿你疯了!”
雪儿再度把内裤脱下一丢,指着荫毛上边说:“妈妈你看,CK,那是他的名字,妈妈你看啊!我此生此世惟一爱过的人!”
雪儿啪地躺在地板上笑个不停,蓝太太手足无措,说来说去都是一句:“雪儿,我现在只有你了!”
雪儿躺在地板上笑了一阵,又不吵了,只躺在那儿数手指。蓝太太见她不疯了,连忙替她穿上内裤和裙子。
“妈妈,我回来几天了?”雪儿突然问。蓝太太大脑都乱了,看看日历,原来新年都过了:“没十天也有八天了,我还未换新日历。”
“怎么我没有信?”雪儿问。蓝太太一时摸不着头脑:“什么信?桌子上的一叠,都是你叠好的。”雪儿道:“就是没有给我的信。”
“你还在等他的信?”蓝太太心都痛了:“没信了,心死了吧?”说着不禁伤心的哭了,冰清玉洁的女儿,这个身体就坏在那令她家散人亡的小子手上。
雪儿跪起身来,抱着母亲的脖子哀哀地哭泣:“妈妈,我真的爱他!我真的爱他!”
蓝太太见雪儿的情绪非常之不稳定,哄着她回房间睡觉,拍着她哼着:“睡觉吧,小宝宝……”雪儿一听见使用双手按着耳朵:“我讨厌这《摇篮曲》我讨厌,讨厌,讨厌!”
蓝太太无奈:“好吧,你讨厌,我便不哼了。”雪儿拿被子盖过头,蓝太太默然替她关上门,回自己的睡房去了。
蓝太太一夜没好睡,愈想愈害怕,既担心雪儿的安危,屋子里的一切又触景情伤,打定主意搬家了。
翌日起床,做了早点,唤雪儿起来吃,雪儿神思恍惚,吃了半片烤面包,便把早点搁下了。看见母亲那身心交瘁的样儿,雪儿亲了妈妈一下:“妈妈,我不爱他了。”
蓝太太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雪儿回复正常,她暂时不会追问她什么了。
雪儿其实心乱如麻,她不相信程杰对她的感情是假的,她仍在盼望他的信,但是派信的时间还未到,邮差通常十一时才来,她只好擦桌子、洗碟子、抹窗门,令自己手不停。
一到了十一时,她飞快地乘电梯下去开邮箱,里面果然有封给她的空邮信,雪儿忙不迭地打开来看,看了六七次,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雪儿:
不要哭,我很想念你。我对你没有好处,我令你牺牲得太多了,为了你的前途,我们以后不要再相见,我结婚了,离开了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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