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来电话还是来人;都说我不在。就是滕井亲自来;也给我把他打发了。咱们吃下他这船坯子布。";
";六哥;这行吗?";
";你先等一会儿。";寿亭用手一拨;家驹被放到一边。";老吴;本埠布的行市又涨了多少?";
";各商号都抵制日货;本埠布的行市一咱上涨。各工厂一看涨;又都不卖。咱卖吗?";
";他娘的;我问你涨了多少!";
";一成。";
";好!";寿亭跳上桌子;一拍大腿;";把厂里的布全卖了。保本压仓的那一万匹昨天也全染了;一块儿卖了;抓紧换成钱;少要票子;要银元黄金。这么说吧;用银元提货;一块钱里让一分;用金子让五厘。金子麻烦;还是多要大洋。";
老吴试探性地提醒:";掌柜的;咱要是卖了那压仓的保本布;可就一点退路也没有啦。万一有个风吹草动的;咱可怎么办?";
";什么?风吹草动?咱这就兴风作浪子回头;有风吹也是咱鼓捣出来的。没事儿;卖!就按我说的办。去;去办;越快越好。全卖了!";
老吴答应着去了。寿亭激动得在屋里来回走。家驹的目光跟着他转:";六哥;有准儿吗?";
";什么准儿?家驹;发大财的机会来了。你等看看;看你六哥给你玩一把。这一出戏猛一下还想不出名来;就叫关云长单刀会鲁肃吧!我这就给他演一出<;<;单刀会>;>;。";
5。寿亭家驹议计截布
";六哥;可是人家会骂咱们是卖国贼。";
";谁是卖国贼?堂堂东北军都顶不住日本鬼子;咱一个开染厂的能干什么?咱就是不买这船布;把大华染厂关了行吧?日本人也走不了呀!再说;咱这不是卖国;咱这是帮着国民政府办日本鬼子;正是报纸上说的从长讲议;怎么还娘的卖国呢?咱这里有蒋委员长;就是咱想卖;蒋委员长能让咱俩卖吗?净他娘的胡扯!";
家驹气笑了:";我是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狗屁!没有咱俩;这国该亡还是亡;该兴还是兴;你还以为咱俩是人物呢!净些废话!";
家驹没词了;只是站在那里笑。
";家驹;我说;这是个机会。咱抛开抵制日货不说;这日本布占中国市面二成半。这天马上就冷;老百姓都得做棉衣裳。布铺里不卖日本布;本埠的布又不够;价钱只能一个劲地猛升。老百姓还买得起呀!日本布卖不了;就得降价。一边升;老百姓买不起;一边降;那布又便宜又好;你让老百姓怎么爱国?抵制日货;这事长不了。";
";嗯;有道理。";
寿亭接着说:";再说了;咱们在这之前早就订了货;滕井也他娘的不走运;以往都是船晚来;这回却早到了二十多天;生生就是来给咱送钱。要是搁平时;这很正常;咱也就收下了。现在在抵制日货;谁也不敢办。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滕井找个地方存放二十天;到了交货期;你能不要?谁能赔得起那么大的违约金?咱税也纳了;捐也交了;军队都扛不住;咱俩也别羊群里蹿出个驴来………充那大牲口了。";
家驹信服地点头:";是这样;是这样。六哥;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我现在还没想好。记着;这几天你先别出去玩;有事派你用场。";
";六哥;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说;说完咱抓紧走。";
";这船布咱自己也用不了;得卖一些。这钱不是咱染厂挣的;六哥;你能不能不给我爹说?";
";为什么?";
";六哥;家里的那些烂事儿我不愿意说。这些年;咱分的那钱都让我爹买地了。";
";这人真是没法说;老爷子一贯反对买地嘛;这几年也不知道是动了哪根筋;弄上那么多地。嗨;年下我还得和老爷子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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