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撑住额头,他头疼。
原本是宗盛一个人,现在成了宗盛和池越两个人、四只眼睛看着他,这感觉令他想起在承明殿里当着陛下的面抄经,如芒在背。
池越坐到祁霄对面,一手托腮,十分随意地说:“殿下晕船可真是件好事呢。”
“什么?”
池越笑着说:“殿下晕船晕的这样厉害,无论如何陛下都无法令殿下统兵横渡太华江,与周国开战,难道这都不算好事?”
以陛下的性格,伐齐一旦成事,灭周便会是下一个目标。
祁霄现在还顾不了那么长远的事,若将来真要面对,那么他要做的不是避免参战,而是避免开战。
祁霄冷眼厉色看着池越,他脸上依然挂着笑,丝毫不减,并无半分惧意,仿佛一点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他原本就是故意的。
宗盛见祁霄如此神色不禁手心冒出冷汗,想把池越的嘴给缝起来。
“池越你在陛下面前也是这般口不择言?”
池越看着祁霄,收敛起笑,微微低下头:“池越知错,殿下恕罪。”
祁霄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池越,眉头微微皱起一些,池越并不是口不择言,恰恰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懂什么时候、面对什么人、该说什么样的话。
“有陆方尽的消息吗?”
池越仍然低着头:“陆大将军数次请奏陛下回临江府,陛下已经准了,算算日子,陆大将军三日前应该离开元京了。”
陆方尽离开元京城回临江府,那便是与祁霄是同路。
祁霄离京之前,最后与陆方尽在太和观见过一次,简单道了个别,那时陛下还没有让陆方尽离京的旨意,甚至陆方尽自己都以为今年年内是回不去了的。
可祁霄一走,陆方尽就被放了。
“你知道什么?”
“殿下是问……陆大将军?”池越眨了眨眼,一脸困惑无知。
祁霄沉了眼眉,默默喝掉了半碗粥,擦了擦嘴:“收拾了吧。”
宗盛跟在祁霄身边时日最长,他看得懂祁霄的眼色,池越的话让他的心思变得很重,很严重。
宗盛将碗筷都收拾了,看了池越一眼,退了出去。
池越很快跟了出来。
宗盛拉着池越走远了才问:“你方才那话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意思啊。
想给殿下说个笑话解解闷呗。”
“不要骗我。”
池越大叹一声:“真没骗你。”
宗盛掐住池越的手腕,他看着池越,忽然想起十年前池越打断他腿的时候,池越一直都在骗他,一直一直,他从来看不透他!
池越被宗盛捏得生疼,却暗自咬了牙什么都没说,甚至连脸色都没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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