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魁像是真被刺中了一般,眉头一皱,鼻翼出汗,反常地接连咳嗽数声,整个脸色也由阴沉转为煞白。
事实上,他不但被范坚强的那股冷酷杀气震慑住了,还被那些争锋相对的话语刺激得心肺全堵。
一旁的赵发和阎王觉察出了不对,连忙上前,左右搀扶住陆魁。
不过,他们也只是关切陆魁的状况,对眼前那已然不可一世的八两,表现出了软弱而无可奈何的沉默。
再说陆二龙。
刚才还在跟身后的小子们谈笑风生,以为范八两这回恐怕是要被那条大狼狗咬得遍体鳞伤,指不定身上还能缺斤少两,后来却突然看到提着狗头的八两从屋内走出来,陆二龙惊讶得目瞪口呆。
又听闻这个毫发未损的小子,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儿口出狂言,说什么要跟陆家死磕到底,陆二龙便再也沉不住气:砍一只狗头,就敢说自己是不要命的,吓唬谁呢?我陆二龙不是被吓大的,而且生来就是欺负人的牛逼命,压根受不了别人的欺负。陆魁,你这个没用的老爹,惦记个啥老榆树啊?以后,别指望我再听你的。等着看吧,看我去收拾八两这浑蛋,我非叫他跪在我跟前——
想到这里,陆二龙便给身后猴三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该我们动手了。
猴三面露怯意,干咳了两声,然后看了看陆魁脚下的狗头,勉强笑了笑,小声说:“二龙哥,我看还是算了,这八两说不准是真会玩命的。你看你爹,都快不行了,怕是心脏气出了毛病呢。哎呦,我忘了,我娘还等着我给她买油条喝粥呢——”
说完,猴三伸手突拍脑门,然后不管不顾地甩身一阵疯跑,边跑边喊:“娘,您老恕罪,我这就去,去给您买最爱吃的油条——”
那一阵疯跑,蜿蜒起伏,跌跌撞撞,甚为**!
对于猴三这种临阵脱逃的货色,陆二龙气得鼻孔要冒烟,于是弓腰扯嗓地对着那越跑越远的身影骂道:“猴三,我艹你老祖宗啊!上回耍我,这回又耍我,算什么狗屁兄弟?你mlgbd,真不是个东西呀——”
一通骂,直骂得脸涨得通红,也没把猴三骂回来。
陆二龙喘着粗气,转过身来,打算招呼其余的小子一起上。
未料,只是刚转过头来,他就傻眼了:mlgbd,一眨眼功夫,咋全没影了呢?哎呀,这帮孬种!
话说回来,陆二龙不是不知道这帮小子是孬货。
如果不孬,上回拍了自己一板砖的八两,能全身而退?
是的,这帮小子,就是墙头草,跟在自己身后,不过是为了混吃混喝。
但是,问题在于,昨天晚上,大家刚在河边发过毒誓的——这次谁孬,谁tm就是孙子!
想到这里,陆二龙气血翻滚,猛地从腰间拔出匕首,想也不想地调转身子,冲着老范家门口奔杀过去。
不用说,他已经气愤得昏了头,脑子只有那站在门口的可恶八两,甚至已经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响:今天,我陆二龙一不做二不休,十里村要么留你八两,要么留我二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也许,陆二龙压根不知道“冲动是魔鬼”这句话,当然也就更不知道冲动是作死的节奏之一。
说到底,一怒就露底的陆二龙,跟年龄相仿的范坚强相比,欠缺的不仅仅是腹中诗书。
范坚强也怒,能怒发冲冠,但不会怒到失去理智。
相反,他习惯思考,善于在怒后思考,然后有条不紊地按照思考的步骤,去发泄愤怒。这些日子以来,影响一斤,颠覆性改变其老实憨厚,便是证明。
见陆二龙拔出匕首冲过来,范坚强右手立刻摸向衣袋,随即返身跳进屋内,却在进入屋内的一瞬间,扬手飞撒出一袭红白相间的粉末。
时机恰到好处,陆二龙刚冲进屋内时,那浓重的粉末便直扑他的头脸,竟把他瞬间搞成了大花脸。
又因为始料不及,他下意识地抬手闭眼遮挡,想要停下脚步。
可是,或许是因为奔杀的动作过猛导致惯性太大,或许是因为忙于遮挡粉末而顾此失彼,总之虽然速度有所放缓,但陆二龙还是一脚踩了半截门槛,顿时整个人像失事的飞机一般,一头栽进了堂屋,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未等众人探个究竟,大门第二次关闭了。
不好!
又是关门打狗!
这情形,彻底吓坏了陆魁。
因为,那只滴血的狗头,瞬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顿时,陆魁跟疯了一样,大呼小叫地喊,便喊边往门口跑:“不好了,八两要杀人了,杀人了!快救救我家二龙,救救二龙——”
周围人群自然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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