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一个人身处静得只剩呼吸声的环境比较容易胡思乱想,自躺在床上的那一刻起,她的思绪就没停下来过。
虽然她没有看到网上的各色评论,可有一个常年战斗在吃瓜一线的闺蜜,很难听不到外界的评论。
被人可怜、同情的滋味并不好受,更何况现在是被全世界的人可怜、同情,她很难做到真正的风轻云淡。
就这样司言怀着复杂的心情度过了一天,期间心情低落的她就连小米缸在一旁也难展露几分笑颜,这一切被李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当屋外漆黑的夜幕中挂着一轮弯月时,静谧的卧室响起滴的一声以及门被推开的动静,紧接着空气中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不知道为什么,司言听到这阵动静,原本还有些惴惴不安的心在这一刻莫名踏实了下来。
于黑暗中,她在床上坐立起身,随后伸出手摁了一下床头灯的开关。
啪的一声,暖黄柔和的床头灯应声而开,可在下一秒一只大掌便摁在开关将其关闭。
床头灯暗下去的瞬间,她感觉到床榻的一边下陷了些,是沈清夜坐在了床沿。
他今晚回来一言不发和往昔截然不同的行为,令她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是受什么刺激了?
脑袋里浮现这个可能,她想和他好好谈谈,再度伸手摁了一下床头灯的开关,却不料下一秒床头灯又一次被按掉。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两人仿佛杠上了,她重复开启床头灯的动作,而他也是重复关掉床头灯的动作。
如果在平时,她并不介意把我开你关的游戏当情趣,只是这会儿有些心烦意乱不想继续玩这个游戏。
于是她抽出放在枕头下的手机,按下电源键的同时,把屏幕怼到他面前。
虽然下一刻他便迅速将挺直的脊背对着她,可她还是凭借手机亮屏微弱的光看到那张一闪而过的俊脸,发现在他下巴出现的那道淡淡红痕。
司言不用猜都能知道在沈清夜脸上留下这道痕迹的人是谁,一对水灵清澈的眸子瞬间笑得连眼珠子都看不见了。
她在黑暗里无声地偷笑了一会儿,见他一直没动静心中顿生恶趣味,伸手将床头灯打开想看看他现在的糗样。
伴随微黄的床头灯亮起,她看到了他仿佛写着加粗的需要哄三个字的背影,顿觉这道背影带着一种使人心情变得更好的魔力,今天积攒下来的一些情绪在这瞬间彻底消失殆尽。
心情因为他而愉悦起来,但她不打算惯他这个需要哄的脾气,于是伸出手打算把床头灯关掉。
她葱白的指尖触及到床头灯的开关时,一只骨掌分明的大掌不轻不重地抓住了她的皓腕。
老头亲自打我不说竟然还打脸,言言,你就不知道心疼我吗?
这句明摆着是撒娇意味的话落下之际,他一点点挪动身体将一双蕴含着某种不要脸信息的桃花眼,投落在扭动手腕试图挣扎的她身上。
她看到这张脑门就差写上色狼两个字的如玉俊脸,用空出的手嫌弃地隔着衬衫在他结实的腰腹上拧了一把。
你活该,爷爷那么紧张重孙,不打你打谁!
闻言,他那张写满渴望的俊脸瞬间流露出孩子似的可怜兮兮的神色,那只扣住她皓腕的大掌用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力道,带她触及已经撑起帐篷的地方。
这哪里能怪我,它可不受我控制。你看,它在说想你了!
她被他这波骚操作气得直接甩了他一个充斥着嫌弃的眼刀,见他接收到眼刀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忍不住怼他:它不受你控制,那你这三年到底是怎么忍住不碰女人的?
气归气,她还是能精准抓住他这句话里的漏洞进行反击。
闻言,他并不说话以行动来回答,那眸色转深的桃花眼意有所指地上下巡视着她穿着宽松睡衣的曲线上。
在他极具侵略性的视线下,她总有种已经被他扒光的错觉,不自觉拉起薄被盖在肩上。
他的词典里似乎就没有见好就收这四个字,见她将羞得快要滴出水的眼眸垂下来,便挪动到她身前俯身将脑袋埋在她微凸的肚皮上像只小狗似的乱拱。
言言,老头打人可一点没留手,打得我可疼了。
他一边用低哑的嗓音可怜兮兮地开口控诉,一边狠狠嗅着那只属于她的馨香。
从他卖惨的话以及声音她是一点都听不出来他有半点疼的意思,只听出了他内心下流的小九九。
他要是臭不要脸起来,她觉得自己就算豁出去和他比谁更不要脸,肯定也是输的。
于是她默默呼出一口气,眨巴眨巴眼睛努力让眼眶酝酿出酸意,继而用刻意捏出来的沙哑嗓音,以一种带上明显哭腔的口吻说出斟酌过的话。
沈清夜,你老是喜欢对我动手动脚,到底是喜欢我的相貌身材还是我这个人,要是我将来老了,你是不是会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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