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盖于人间的夜幕经常被人视为一种天然的遮掩。
数万年来,它为不少暗夜的行者都提供了帮助。
正如此时,陈久就藏匿在树梢接受着夜幕的庇护。
他盯着不远处亮着几点灯火的村庄。
经过白天的查探,他们确定了村庄中几处可以藏人的地点。
昨天技术部的机器跑出结果之后,陈久跟着异事处的人逐一排查着混岭山脉周边符合条件的村庄。
直到今天下午,他们发现了山脉深处的这个隐村。
陈久已经不眠不休的几十个小时没合眼了,他的脑海里绷着一根弦,只要一闭上眼他就总能想起高架桥上甘离被击落的那个瞬间。
那个瞬间紧咬着他的心脏,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得以喘息。
陈久微微眯着眼盯着不远处的山村,他的眼中遍布血丝,多日的疲劳与焦虑折磨着他。
他匿在树梢上,眼底是疲惫的青黑。
此时此刻他更像一只兽,一只自困于囚笼的野兽,在牢笼中张开狰狞的爪牙,只等着某一刻冲出牢笼咬断笼外人的脖颈。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夜色渐深了。
陈久藏匿的林中,忽然响起了一声鸟叫。
那声鸟鸣又轻又短,但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便显得格外的嘹亮。
鸟鸣过后,或许是林间来了一阵风。
几棵树的树梢,微微晃动着。
接着又是两声鸟鸣。
陈久睁开了眼睛,脚下一踏迅速的蹿了出去。
弦月之下,树梢之上。
数道黑影既轻又快的接近了山脚下亮着灯火的村庄。
鸟又鸣了三声。
几个穿着道袍的身影,落在了村口的石桥上。
他们踩在桥墩上,背着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宽大的黑色道袍将他们衬的如一群黑色的鸟,收羽敛翅的静候着什么。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黑影从树梢上落了下来,落在了村边的小河旁。
片刻之后,林中的鸟悠长的鸣了一声。
桥墩上几个穿着道袍的人影,足尖轻点奔了出去。
只是几个眨眼之间,穿着道袍的黑影滑入了村落。
他们训练有素的四散开来,向着不同的方向查探而去。
陈久紧跟在道袍人之后踏入了隐村。
夜幕之下的村庄,屋影与树影交错着,进入其中的人如同走进了一片暗影的世界。
树梢上的天师们一个个都落了下来,暗夜中的这场救援看起来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但异变也似乎在这时悄然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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