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手上只有六两银子,如果全都买了被头铺盖的话,那家里的房子还要整一下,再加上平日的伙食,这种租房都是包伙食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房价才会更高一点。
士子们可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
想着,最后李月姐一咬牙:“姚婶子,我只要一半就够了,大约多少钱?”
虽然以姚娘子的为人,肯定可以给她赊账,但她还欠着姚婶子的银子呢,哪里好再赊。
姚娘子能开一个铺子,那也是眼力介极好的人,又哪里看不出李月姐的拮据,拍着李月姐的胳膊笑呵呵的道:“别客气,这些被子你家用的着的,二两银子就够了,有几套等手头宽裕的时候再拿我这里来翻一下新,还能当嫁妆呢。”姚娘子边说还打趣了李月姐几句。
“二两银子?”李月姐一脸疑问,有些不信。
“这我还能骗你啊,年前,我去城里进白麻布的时候,打听到有一户人家卖了房子要回乡,正好你托我收些半旧的被头铺盖,我就找上门,那人家也急着回乡过年,便三文不值两文的卖了,这些就是二两,我没少要你一分钱,当然了,我也不能赚你的银子,就你一个消息,我这几天可是赚了不少银子,瞧,铺子里的货都卖空了,我要真还赚你的银子?那我还不被我家里给唠叨死啊。”说到个死子,姚娘子又是一阵呗呗了两声。
“瞧我这嘴,大过年的,不说不吉利的,月姐儿,你甭客气了。”姚娘子十分爽快的道。
“那好,我不客气了,谢谢姚婶子。”见姚娘子这么说,李月姐也不是个别扭的人,便爽气的应了,付了二两银子,别人的好,记在心里就是。
想着,环视了一下姚家这店铺了后院,两间房子多是用来放货的,这几天,货销一空,那两间房也显的空空的。
于是李月姐又道“姚婶子,我看你这段时间如果不进大批货的话,正好把这两间房子空出来,前几天新皇登基,公布消息说要开恩科呢,如今,各地官员和皇新国戚都来京城奔丧和恭贺新皇登基,那京城的各大客栈早已经挤的满满当当的了,我们这里离京城近,又是码头上,来往方便,到时候各地士子云集,指不定还要到我们这里租房子住呢。”
“行,那我看看,如果暂时不进货了就整理出来。”对于租房子这事,姚娘子倒不在意,随口应着,以前科举的时候,也有士子来租的,也赚不了几个钱。
见姚娘子并不太在意,李月姐也不多劝,今年可不比往年,反正等房价一上来,姚娘子再整理着租出去也不迟。
随后李月姐便叫了二弟墨易,四妹月娇,借了姚婶子家这独轮车,将一车的被头铺盖推回了家里。
只是这独轮车,姐弟三个都推不来,歪歪倒倒的,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却倒在了地上,姐妹三个也撑着膝盖直喘气,没力气了。
“李月姐,没事吧,要不我让下人帮你推进家。”这时,一个男声传来,李月姐抬头一看,却是周家的大少爷周东源从隔壁东屋里出来,李二叔正殷勤相陪。
“不用了,多谢周公子。”李月姐笑的回道,虽然因为前世的关系,她不待见周东源,
这周东源别看表面上温文尔雅,其实那是做给别人看的,
讨个好名声,其实最是浪荡无行,前世李月姐就瞧不上,今生就更没好感了。
当然这会儿人家好言好语的,她自然也要好言好语的,周家还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然后招呼着几个弟妹直接拆了捆件,一件一件的抱回屋里。
“那就不打扰了。”周东源扯了嘴,皮笑肉不笑,他本来也就一句客气的话,是做给李家人看的,其实,对于年前闹的那婚事,周东源也是瘪屈的不行,本来让他娶李月姐做正妻,他就有些郁闷,好在,李月姐算是柳洼镇的一朵花,李相公又是秀才,而那灵水寺的和尚更说了李月姐有旺家之福,再加上爷爷说的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所以他就捏着鼻子认了,郁闷之下,他便去城里花天酒地了两天,没想回来才发现这婚事又黄了,害得他被一干好友取笑了一顿,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是这婚事是在全镇人的眼皮底下黄的,现在又是敏感时期,他不好做的太难看,否则,他早就让李家好看了。
说完,周东源又朝着李二叔一拱手,然后带着两个随从骑上马,扬鞭而去,扬起灰尘无数。
“你这大丫头,人家周公子一片好心,你怎么不识好呢。”李二叔瞪着李月姐。
“二叔,咱是什么人家,周公子又是什么人家,这么点小事,人家是客气,咱哪好意思真让人家帮忙。”李月姐随口解释道。是不是她本意没关系,总之这话肯定是二叔爱听的就对了。
至于周东源,这一世,李月姐没打算跟他有任何的交集,上一世两人本就没有感情,再加上她一嫁过去没两天,周老太爷故去,她背了个克妇之名就被幽禁在后院里,而周东源跟她完全没有一夜无妻百日恩的情份,从她被幽禁后就再也没看她一眼。
“嗯,还算你还懂事。”李二叔点头,却仍站在那里,看着远处长街的背影。
李月姐则边搬着东西边想着心事,心里奇怪这周东源来二叔家做啥?
再说了,前世,这个时候正是周老太爷过世的时候,这周家大少爷哪还有时间在这外面乱跑呀。
想到周老太爷过世,李月姐发现不对劲了,很明显的,刚才周东源身上只是素服,并不是孝服,也就是说周老太爷应该还没死,这跟前世不一样啊?
“二叔,这周公子来干啥呀,我听镇上的人说周老太爷病的快不行了,哪还有时间在外面逛啊?”李月姐故作纯良的问还站在门边的二叔。
“胡说,周老太爷虽然还病着,但他家三爷请了太医来,身体虽没有康复,但却比以前好多了,镇是谁在嚼舌根子?”李二叔一脸不快的道,随后又瞪了李月姐:“镇上的人怎么说随他们,你别胡乱扯。”
“我知道的,我就问问。”李月姐回道。又继续一趟一趟的抱着被头铺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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