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一切都还好好的,只是普通的交谈之辞,可随着书页往后走,这书中男女主人公的爱意纠缠便刻画得越发清晰,而且描述的言辞愈加放纵,用词也大胆了许多。
碧蘅轻咬着唇,平日里她一人看这种话本都不觉有什么尴尬之处,只觉得乐趣无穷,可当下还有第二人在场,她自然感到些许不自然,尤其是这人还当着她的面念出来。
“嗯,卿卿,你瞧这段…安郎打开了房门,只见玉娘端着茶盏,秀面玲珑,身段颇为姣好,那不足一握的玉腰上尽是鼓鼓囊囊的风姿,他的眼神很是痴念般地望向那处,想起昨日不小心触碰时的过分柔软,他的心神不由荡漾开来…”
男人很是认真地一字一句念在了她的耳畔之处,俊朗深邃的面孔上不见丝毫情色,满是怡然自得的舒适。
他似乎觉察不出自己在念些什么,甚为执着地在她耳旁反复念叨着,就如情人之间的呢喃,缠绵不休。
碧蘅很想捂住他的嘴,但后者仅用一只手就压制住了她的反抗,继续领着她往后翻页,还美其名曰学习一通。
“卿卿,换这段吧,你看…夜色爬上了柳梢,在那鸳鸯榻上,往日里清瘦的安郎眸中不见几丝清明之色,将他的玉娘禁锢在一方天地,屋外弦月高挂,而屋内,玉娘娇美的面庞上似是挂着几分泪痕,秀眸中的盈盈水光好像是在控诉他的放肆举止。”
鹤年稍微顿了一息,而后补上,“安郎很是心疼,但此刻他也放松不得,只得安慰着玉娘,别尽—”
至于最后未脱口而出的几个字,男人在碧蘅耳边轻咬着她的耳垂,慢慢吐露出来,嗓音里夹杂着淡淡的暗哑,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失控。
“你,你…”碧蘅没想到他这般放得开,口中欲言又止,满面通红。
瞧他还要接着往后念下去,她连忙夺过话本子,死死地抱在怀中。
见状,鹤年唇间泛开笑意,微微俯身便噙住了他早已肖想多时的一抹娇唇。直至她眸中装了两汪春泉,唇色娇艳万分,就连那雨后海棠都比不得她的娇色,他才稍稍放开了她。
短暂平复了胸中的喘息后,碧蘅赶紧揣着话本子远离了他。方才男人那般蛮横不休的姿态,她都以为自己好像就是饿狼口中的一块肉,那锋利的尖牙快要将自己细细碾碎。
鹤年瞧着小娘子面上那般提防自己的神情,也就无奈笑了笑。他稍稍舔了舔唇,似是在回味刚刚的美妙,眸中得意之色快速掠过。
数日后,趁着天气还较为晴朗,不似之前的阴雨缠绵,碧蘅带着锦瑟和华年就出门了。
在城中逛了一圈后,主仆三人在丰乐楼用了午膳,随后用了茶水,短暂休息了一番。
踏出丰乐楼之后,碧蘅带着她们在城里的闹市百无聊赖地转上半晌。
“那里是什么?长、春、楼。”碧蘅隐约辨认出距他们不远处的一座楼馆。
楼外装饰甚为清雅,仿若闹市里的一片幽处,与之格格不入。
碧蘅突然就来了些兴趣,她还从未在熙攘的闹市里见过有这样的地方。
她抬步就要往长春楼而去,锦瑟赶忙拉住自家主子。
“娘子,那里…咱们还是别去了吧。”
“为什么?奴以前也没去过什么长春楼,现下去瞧瞧也不错啊!锦瑟,难道你知道长春楼是做什么的?你之前去过?”华年忍不住好奇问道。
碧蘅也随着华年的视线一同看向锦瑟,后者神色有一瞬不自然,其后赶紧解释道,“奴当然没去过,只是有听旁人提起。长春楼…那里是…小唱馆啦,也就是…南风馆。”
“南风馆!”华年的音调猛然拔高,她自然是没去过那样的地方,但她也有听说过。
锦瑟连忙捂住她的嘴,“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华年扒拉开她的手,“这有什么,不过是南风馆,男子去得,女儿家难道不能去嘛…娘子,咱们要进去瞧瞧吗?”
碧蘅虽然心中有那么一丝犹豫,但也不是不想去,因为她方才就瞧见了…一位郎君,姿态甚是大方地就进去了,丝毫不加掩饰。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位郎君还挺面熟,她稍稍回忆了一番,才想到这人是谁,他就是…赵兰君!
“你可别带坏了娘子…”锦瑟还想阻拦,但耐不住二人的怂恿,只好一同前去。
“等等!”锦瑟倏地叫住华年,让其在原地留在娘子身边,她自个儿去了一旁的小摊上买了三个面纱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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