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妙的。”喻雾说,“我以前看过一句话,不记得在哪儿看见的,大概是说‘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就是出现了另一个自己’。”
谢心洲一抬眼,不困了,偏过头看他。
房间里很暗,唯一的光源是床尾墙上的投影,而电影的光也是暗的。这种光线下,喻雾的脸部格外立体,雕塑一样。
察觉到他有点耿直的视线,喻雾问:“怎么了?”
“这部电影,比起它的科幻部分,我更喜欢的就是这一点。”谢心洲说,“人往往没有勇气去直面另一个自己。”
喻雾稍顿了下。
的确,主角们并没有在纠缠的时空中去直接与另一个自己对话,唯一的一次两拨人相遇,隔着一条马路,随后迅速跑开。
喻雾自己设想了一下,如果出现了另一个他自己……喉结有些发紧,他吞咽了下。
不行,他无法接受。
“是的。”喻雾说,“人……确实没有勇气去直面另一个自己,我估计也不行。”
“嗯?”谢心洲又一次扭头,“为什么?”
“我大概会跟这个人一样。”镜头拍摄到主角们聚会房子的主人,喻雾说,“我大概会去另一个房子把另一个我杀了。”
谢心洲笑笑,重新陷回枕头里:“因为你知道对方会来杀自己,所以不允许自己坐以待毙。”
“对。”喻雾很认真。
这是搏击手与生俱来的攻击性,少年时代塑造心性的时间里,他在格斗场跟人搏命。所以尽管时至今日名誉加身,刻在骨子里的危机感还是那样。
谢心洲思索片刻后,说:“看来你适合看《恐怖游轮》。”
“嗯?”喻雾对电影知之甚少。
“下次吧。”谢心洲笑了下。
“你呢?”喻雾问。
“我什么?”
“如果这世界上,出现了另一个你呢?”
谢心洲坦然道:“那我们这辈子都不会见面。”
……确实。
因为太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他们可能恨不得成为地球的南北两极,那就是谢心洲和谢心洲之间最好的社交距离。
没有好奇心,也没有攻击性
(),但我们都保持默契,不要靠近。
喻雾发现谢心洲比较喜欢这种开放式结局的电影,上一部《潘神的迷宫》也是这样。《彗星来的那一夜》电影的最后,女主找到了一个完美的世界,她进入到这个世界中后,将原本这世界的“自己”……杀了?喻雾不确定,电影也没有给明确的答案。总之原主失去意识被锁在卫生间,第二天,彗星完全过境,太阳升起,那段时空纠缠随着阳光的到来而结束。
最后,女主站在男友面前时,男友的手机响起。
男友说:“很奇怪,是你在给我打电话。”
随后男友接听电话,再转头,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她。
电影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有任何非此即彼的答案。
说实话折让喻雾挺头疼的,他更喜欢直白的东西。格斗和画画都是,一拳打出去是什么力道,就是什么伤害;一笔画下去是怎样重量,它就是怎样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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