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心脸色骤变。
林悠的口吻让她不由得正襟危坐,紧张地蹙起眉头。
“悠姐,你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林悠的气息颇为不稳,像是拿着话筒,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哎呀,你说世上怎么会有什么巧的事。”
“前几天齐蓉蓉和辜文立上我这儿来赔礼道歉,我看她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就多聊了几句,哪知道他们说想要去拜访孔家,所以特地来征求我的意见。”
“我这个纳闷啊,他们去孔家,为什么要问我的意见?我们家和孔家也不熟呀。”
“但辜文立却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他竟然说,你是孔家的养女!”
姜明心嚯一下站了起来,脑子里瞬间闪烁过无数个念头。
心中咯噔作响。
“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这么问他,哪知道他还疑惑地反问我,说我难道不知道你是孔心棠吗?”
听到这话,姜明心的心跳停滞了半拍。
“辜文立见过我,却把我认作了孔心棠?莫非……这个叫孔心棠的女孩,跟我长得很像?”
“我哪里知道,我又没见过孔心棠,但是她的名号却是听说过。她是孔家的养女,听说从小就天资卓越,聪慧可人,辈分高不说,还极为受宠,那待遇,连孔家嫡亲的孙子孙女都比不过。”
林悠吸了口气,继续说:“我当时虽然困惑,但却什么都没说,只告诉辜文立,既然他们想去孔家拜访,那就去。”
“然后今天下午,他们夫妻俩又来了。而这次,我得到了一个无比惊人的消息!”
姜明心一颗心顿时被揪了起来。
随即,林悠绘声绘色地描述了齐蓉蓉一家前日的遭遇。
安定门大街,孔府四合院。
“立哥,这孔家的派头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我们跟爷爷都在这儿坐了半个小时了,孔家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出来。”
齐蓉蓉端坐在一张成色上乘的黄花梨官帽椅上,微微偏头,用气音与辜文立耳语。
这件堂屋里,随手一件家具都有上百年的历史。
单她坐着的这张官帽椅,就是明代的古董。
辜老扫了辜文立一眼,辜文立登时低声警告她:“稍安勿躁,孔家是何许人家,从不轻易见客,既然肯把我们请进来,就不会怠慢。”
“我估摸着,是因为孔家人现在不得空,所以才迟迟没有出来。”
“你记住,待会眼观鼻,鼻观心,爷爷没让你开口,你就千万别开口。”
齐蓉蓉吐了吐舌头,心中虽有不满,但还是忍住了。
要不是辜家是书香门第,她今日只怕连孔家的大门都进不来。
毕竟,齐家是单纯的商人,跟孔家这种底蕴深厚的大家族根本比不了。
这个华国最传奇的家族,声名显赫却一向低调。
虽然早就表示不参与政治,但从政的门生和后人却太多太多了。
甭管是官场还是经济上的事,只要有孔家的背景,旁人都只有敬而远之的份儿。
断然不敢再插手。
所以齐蓉蓉从进门起就十分紧张,几乎如坐针毡,本来想通过说话缓解焦虑,但却被辜文立制止了。
又过了半晌,他们的茶都喝到第二杯了,终于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哎呀,什么风把辜老您给吹来了?贵客到来,我却不曾远迎,真是太失礼了。”
说话间,一阵悠扬的兰花香气拂面而来。
一位穿着民国式旗袍的妙龄少女端着实木托盘,姿态优雅地跨过门框,来到他们面前。
她未施粉黛却面若皎月,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挽在脑后,插一根素雅的白玉簪子,玲珑有致,温婉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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