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顽忍着笑,让他斜着先坐进去,然后自己坐在面对面的软凳上。
“走咯。”大爷开始踩油门。
三轮猛地晃了一下,荆澜生猝不及防往后,要靠上挡板时被于顽一把拉住,于顽笑着问他:“怎么样,这推背感不错吧。”
“挺好。”荆澜生恢复了一下面部表情,抬眼看到憋笑的于顽,才调整好的表情又无奈垮掉跟着他笑。
于顽是真的觉得很好玩,坐豪车私飞的小荆总和坐三轮儿的小荆总完全不一样,好奇谨慎打量四周,眼睛都圆了起来,可爱死了。
三轮儿呼呼地跑了二十几分钟,小窗子外人声开始热闹起来,大爷说这是广场周边,最热闹的,于顽付过钱后下车,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牵起荆澜生的手,慢慢朝前走。
时间是晚上七八点,广场舞正起劲的时候,由于放周末,所以小孩子也特别多,周边卖棉花糖、烤面筋的小推车排成一排,地上铺着各式各类的地摊,叫卖说笑热闹得紧。
一群小孩拿着泡泡水哄笑着跑过去,于顽笑了笑,偏头说:“看上什么,顽哥给你买啊。”
荆澜生看看于顽牵紧他的手,又看看热闹的大街,一瞬间觉得自己也像那群小孩里的一个,不过感觉还行,有点开心。
在靖宁的时候也和于顽逛过小吃街,比这儿的更大更丰富,但就是不一样,好像在这儿能让他牵自己更紧一点似的。
于顽牵着人逛了一大圈才找到个清淡点的饭馆,吃完饭后在店家的介绍下找到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旅馆。
躺在床上的时候,一天的疲劳才开始发作,于顽翻滚了一阵还惦念着要看看荆澜生身上的伤,但转身起来的时候,小荆总已经睡着了,连衣服都没脱,胸膛跟随浅浅的呼吸起伏,抱着个枕头把脸埋进去一半,头发碎耷下来盖住一半眼睫,旅馆黄柔柔的灯勾出侧脸轮廓,少了几分锋劲。
乖死了。
于顽撑着手,看了他好久后轻轻地凑近,隔着头发吻了一下荆澜生的额头。
小荆总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但什么地方都敢跟着他来,上山入海,于顽不再是形单影只,荆澜生的温度在手心、后背和胸膛燃烧,一个吻不算是报答,但希望你能睡个好觉。
“晚安,荆澜生。”
第93章
于顽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叫莱山镇,而据消息,相玉就在这镇子下辖属的一个小村庄,去往村子每天只有一趟车,早上七点去镇上,下午五点回村子。
于顽没叫醒荆澜生,起床下楼在旅馆那儿联系了车子进村,又去街上挑了家人多的早餐店买了早点回来。
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对上坐在床上发呆的荆澜生,浅浅的琥珀瞳还带着迷蒙的水汽,荆澜生看了眼他手上的早点,又看了看他,“还以为你走掉了。”
于顽摆好早餐,深呼吸了一口,他现在很想冲过去抱住荆澜生的头狠狠揉几把,小荆总衣襟半开,睁着水洗的琥珀瞳一眨一眨地看着他,语气带着娇而不自知的依赖实在是戳中了于警官的某些小癖好。
小荆总似乎也特别投其所好,从琼林岛回来之后就一直黏度超标,全然不复当年冷脸阎王的总裁风格。
磨磨蹭蹭吃完早餐,于顽二人才终于踏上寻找相玉的最后一段路。进村的路没有修过,全是土路,路窄又颠簸,一路上颠得于顽再三思考相玉为什么跑来这个鬼地方。
司机倒是很热情地攀谈,问他们是不是回乡探亲的,又夸他们有出息,终于从山里走出去了。
于顽撑直了身子,问:“师傅,您也是村子里的人啊?”
司机摇摇头,“我隔壁的,村子里的年轻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剩几个走不动道的,你们要去的这个村人更少,你们是哪家的小子啊?一看就有出息。”
于顽笑着谦虚了几句,又试探着问道司机认不认识一个叫相玉的人。
“不知道不知道,没听过这个姓啊。”
于顽看看荆澜生,无奈耸耸肩。
在于顽再三提醒慢慢开后,车子终于在中午前进了村子,下车后于顽有点傻眼。
平时出任务,歹徒们不是没跑到过穷乡僻壤的地方,于顽抓捕路上也看见过许多被社会遗忘的山村角落,但偏僻贫穷到这个地步的他也是头一回见。
村头荒草长得有半人高,稀稀拉拉被踩倒了一些,说是路也算不上路,村头的房子垮了一大半,褪色的土砖像干瘪的老人勉强搭立着,再往前看,也都是些稀凌破败的房子。
不太像有人住的村庄,倒有点像某恐怖电影的取景地。于顽没见过,荆澜生更没见过。
“小伙子啊,我就在隔壁村儿,你们要走的话还打我电话,我很快来接。”司机说完就掉头离开。
“按司机刚说的话来看,村里没什么青壮力,房屋修缮不及时,自然而然会破败。”荆澜生看了一圈,抱手道:“回去做个援助工程,帮忙处理一下。”
熟悉的好市民发言,于顽很是欣慰。
把道上的草踩踏,于顽带着荆澜生往村子里走。进村的小道也窄,道两旁的树杂乱生长,除了二人脚下踩到的枯枝作响外,周围就只剩不知名鸟类飞歇鸣叫的声音。在经过好几座烂垮的小平房后,终于碰上户有人住的人家。
看上去是位超过八十的奶奶,拄着木拐颤颤巍巍地往屋坎下泼水,一瓢水荡了三下都还没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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