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六两人闻言皆是黯然,悲愤不已。
甄妍从两人房中出来时,外面已下起了漂泊大雨。
昨日在庵堂里躲雨的叫花子还没有走,呻-吟声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绝于耳。
甄妍命人送去了几大锅馒头后才回了房。
深秋的天黑的比以往都早,甄妍白日听了两人的话,心中沉重,满腹心事,也无心再绣帕子,早早的沐浴完上榻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院中忽然传来一阵极低的说话声。
甄妍昨夜没睡好,身子困乏的厉害,翻了个身正要继续睡去,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不多时,一道身影带着寒气躺在了她身旁,将她轻轻搂入怀中。
黑暗中,甄妍身子一瞬紧绷,她眼睫颤抖数下后,不知想到什么,将眼睛闭的更紧,放缓了呼吸。
作者有话说:
卡了两天,又来大姨妈腰疼的厉害,今天终于写出来了,还是老时间11点更(实在抱歉抱歉,给小可爱们准备了大红包,欢迎留评来领)
第30章试探
萧博延在抱甄妍时,便感觉到甄妍身子有一刹那的僵硬,猜她被他惊醒了,抬眸。
夜色下,女子蜷缩着身子脸朝内睡着,肩背消瘦,一只藕臂随意的搭放在纤腰上,只留给他一片削薄的后背,几缕鸦黑的发丝贴着脸颊铺在粉色枕头上,视线往下,纤细的颈子上也积了一层薄薄的汗。
明明很热,见他来了却选择无视,装睡。
萧博延唇角微掀,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一阵夜风夹杂着细雨拍打着窗子,噗噗轻响。
温茂守在门外,不住往房内方向张望,一脸的无措。
这两日司秋一直照顾在庵堂内避雨的乞丐,累的不轻,把萧博延放进屋内后,见甄妍并没赶人,便安心的打着哈欠走了。
沉容停好马车,令下人搬抬车上的药材后,过来见温茂竟还没走,一怔,喊出声:“大半夜的,你偷偷摸摸的站在那干什么?”
温茂冷不丁的听到这声呼叫,吓了一大跳,忙小跑过来,做势就要捂沉容的嘴,“小声点,小心被主子听到,打扰了主子的好事。”
沉容一脸懵,想到连着两日主子都宿在甄妍房中,两人也没闹出个什么不愉快,不由一喜,压低声音道:“甄小姐服软了?”
“若甄小姐真服软就好了。”身为两位主子传话人的温茂,摁着胀痛的太阳穴,无语道。
沉容忙放下手中的药材,将人拉到一边:“有话直接说,别给我在这卖关子,说不准我还能帮上点忙。”
温茂忙将今日他奉萧博延的令给甄妍和两位侍卫送东西的事同沉容说了,“爷给甄小姐挑的衣服,甄小姐收是收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甄小姐忽然让我转告爷,说谢谢爷近日对她的照顾,她眼下身为长物,无以为报,身上只有这一支金簪还算值点钱,让属下拿着这只金簪典当成银子,一来,是支付爷给她和那两位侍卫置办的那些衣服的钱,二来,说是院中的那些乞丐每日花销也不小,让属下把剩下的银子买米面和伤药,分发给那些叫花子。”
沉容一呆。
温茂拧着眉:“甄小姐说的有理有据,我嘴笨,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就把这支金簪拿回来交给爷定夺了。”
甄妍在永乐侯府住的时间不久,可两人和甄妍几次相处下来,也算是摸清了点甄妍的脾气,甄妍看着温软无害,极好说话,可骨子里却倔强的很,一旦认定什么人和事,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的那种,这一点和她家爷如出一辙。
两人往一块这么一放,一个心心念念都是未婚夫,一个不愿放手要强求,结果便是谁也不让谁。
沉容眸子微动:“爷看到金簪说了什么?”
温茂一屁-股坐廊檐下的吴王椅上,揉了把脸:“前几日爷送甄小姐的衣服和首饰,甄小姐虽也拒绝了,可都没这次说的绝情,爷听了我的话,倒没说什么,只不过看着那只金簪脸色黑的吓人,随即就把金簪给拿走了,让我对甄小姐的衣食起居一切照旧。”
温茂说到这哼了声:“我真不知道爷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天下女子这么多,比甄小姐漂亮,听话的多了去了,爷三番两次的被甄小姐拒绝,竟也不恼,甚至今日刚忙完,冒雨也要赶过来看甄小姐,这甄小姐这么宁折不弯的,我看爷估摸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沉容瞟了眼黑漆漆的屋子,挑唇笑了声:“依我看,这倒不一定。”
温茂不解的瞪了下眼。
沉容压低声音道:“你今日给两位侍卫送衣服的时候,是爷交代甄小姐要在场吗?”
“嗯。”温茂点了下头,不解的挑眉:“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沉容却卖起了关子,脸上笑意更甚,又问:“那两位侍卫伤势怎么样?和甄小姐的关系又怎么样?”
温茂不知沉容为何这么问,但还是老实答话:“伤势很严重,估摸着要在这养一段时间了,至于和甄小姐的关系,这两人声称是甄俊的心腹,甄小姐自然是对这两人看的极重,就连这两人衣食起居都交给司秋亲自打理了。”
沉容了然,拍了拍温茂的肩膀,进一步提醒:“现在这两人被太子的人追捕,在这呆不久,迟早是要走的,可他们身份不明,到时候甄小姐要如何把人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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