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和缘的足迹几乎遍布整个世界,享受荆棘谷阳光下的美好海滩,爬到贫瘠之地的山顶看日出,静静等待着暴风城的夜色降临,在月光林地里用灵魂舞蹈,到莫高雷感受雷霆崖的壮丽,到阿拉希为那里的激流堡而赞叹,踏足那覆盖了皑皑白雪的冬泉谷……
……
……
可是梦终究是梦,梦总有一天会醒来的。
醒来,也许才是最残酷的事情吧?
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想起了自己和缘的那些过往,想起了她们在中世界和一人之城共同经历的一切……
是的,梦醒的时候,记忆就都回来了。
可是……
守在术床边的零惊喜地道:“你终于醒了!”
可是……
零喜悦的表情突然凝固了,“术……术你怎么哭了……”
可是……为什么要让我做这样的梦啊!!
术不可抑止地嚎啕大哭,为什么啊……我已经失去了缘,为什么还要让我做这种梦啊……
零有些不知所措地抱紧了术,她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平时异常冷静,现在却失态到如此地步的小女孩。
……
……
术终于醒来了,工坊里一直忧心忡忡的姐妹们终于松了口气。从几个月以前,术就陷入了沉睡,包括觋和女仆长大人银都没有解决的办法。
说起来,在这几个月里的时候,以为已经彻底没有办法了的零居然在术床前哭了,说起这一切的时候,栞姐一副玩味的神色。
“不要乱说,”零有些恼的样子,“才没你说那么夸张啊。”
“阿拉,小零害羞了呢。”
“才没有!”零重重跺了下脚。
大家看着零少有的举动,不禁都笑出来。
可这笑声很快就停止了,大家注意到术眼中那抹忧愁的神色更加重了。栞蹲到术的床前。抬头看着她,“告诉姐姐,你是不是恢复前世的记忆了?”
“……是的……”术讷讷道,“我在梦里……梦见了好多事情……”
梦见再次看到栞的死亡。梦见再次遇见缘,梦见和缘回到了家乡……
梦见……
可这都是梦……
术再次哭出声来,她抱紧了自己的双腿,从没展现过的无助的姿态,这么毫不设防的展露在大家面前。
“没事的没事的……”栞抱过术的头。“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了。”
看着仍然活着的栞姐,术在想,至少这是一件好事……我不该太过分的……是的……我不该太过分的……
能活在现在就好……我不该太自私的……
可是……
还是有些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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