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充分发挥民间月老的责任与使命,铁了心要牵红线,她知道,徐森淼不会不管。
徐森淼看着姜宁的信息发笑,林舟的入住信息她一早就收到了,她甚至还装作店主,问出了航班号,她就是知道小舟会来,才告诉她自己在这里当义工的嘛。
林舟还在等答案,徐森淼却偏不肯告诉她,拍拍她的头,收好碗筷下楼了。
卧房被徐森淼布置过变得舒服许多,林舟独自坐了一会儿,感觉僵硬的身子慢慢缓和过来,窗外隐隐传来客人点菜的声音,林舟资料看不进去,拧巴了半分钟,也跟下了楼。
天气不好,店里客人格外的多,徐森淼要忙着招呼客人,没办法停下来陪林舟,林舟也不用她陪,不肯休息不肯吃饭,隔上几步小尾巴似的跟着,听徐森淼给客人讲地三鲜究竟是哪三鲜,或是蘸水的做法。
林舟凑得太近,有时徐森淼转身会不小心撞到她,林舟自觉碍事会躲开几步。
不一会儿又晃回来,踩一踩徐森淼的影子,帮她收拾碗筷。
大老远跑来要找徐森淼要做些什么呢?林舟思考了一路,什么也没想明白,这会儿也没想明白,她只是想跟着徐森淼,在徐森淼身边,她总是觉得很安心,长久以来稀缺的安心。
林舟可以在大厅乱晃,但不能进后厨,徐森淼被喊去清洗碗筷,林舟避开人多的地方,趴在庭院窗子前的桌面上晒太阳,南州下了一上午雨,这会儿总算放晴,雨后的日光晒的人睁不开眼,她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
迷迷糊糊睡了片刻,再睁眼时客人都已经回房了,大厅安静无声。只有徐森淼坐在她对面,在看一本老旧的宣传绘本。
像是回到了林城图书馆的某个午后,又像是回到了徐高某节被她们翘掉的体育课上,林舟睡了十分钟,抬头看见徐森淼已经做完了一道题,一旁的草稿纸上写着等差数列的推算过程,又或是某个终于配平的化学方程式。
徐森淼眉眼沉静,一如往昔,温柔地问:“醒了,饿吗?”
林舟趴在胳膊上,只露出一双圆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真好,无论分开多久,小淼还是她的小淼。
她带着一点撒娇意味拖着长音说:“饿——还有小圆子吗。”
小圆子是管够的,林舟要吃多少都有,红豆沙被熬煮得细腻绵软,用手一碰,发现还是温的。
大概是一直在锅里热着,林舟乖乖喝完,抹抹嘴问她:“你就知道我还要吃,是不是。”
徐森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推开碗,话锋一转忽然训人:“你来南州,为什么不和我说。”
林舟心里有鬼,顿时哑巴了,支吾道:“我……就……就临时决定的,来玩……”
徐森淼没追究,又问:“那出门也不看天气预报吗,这么冷的天,下雨也不打伞,发烧了怎么办?”
“我带了。”林舟解释了一句,又把声音压了下去,“有个婆婆没带伞,我就把伞给她了。”
“那围巾呢、帽子呢、手套呢,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徐森淼“气”坏了,“气”得学会了林舟那一套,委屈计较闹脾气,严厉控诉,“还有,我们都多久没见了,半年……不,都七个月没见了,你都不说抱一下我吗?”
林舟刚睡完一觉,还没醒过神,一路被徐森淼带着走,明知道不对劲。却还是呆呆抱了下她,徐森淼的头发也长了,发丝蹭到了她的鼻尖,上面有好闻的、类似雨后青草的味道,林舟顿时脸红,慌忙要松手,徐森淼却忽然伸出手,紧紧抱住了她。
窗外是一整片摇荡的湖面,午后的日光被风裹挟碎在水岸上,波光粼粼,映着好天气和少年人的心,林舟看着看着忽然明白了,她千里迢迢出现在这儿。或许,就是想要这个拥抱。
这根弦一松,林舟强撑的精神忽然松懈,一夜未睡的疲累骤然袭来,让她靠在徐森淼的肩头打了个哈欠,徐森淼拍拍她的头,哄她上楼休息:“赶一晚上路,看你累的。”
林舟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哼着:“你怎么知道。”
徐森淼点了点她的脸,笑得宠溺:“能不知道吗,你黑眼圈都和苹果肌连到一起了。”
卧房被徐森淼布置得四下暖意,林舟倒头埋进被子,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时已经是晚饭时间,客人们正在院子里吃烧烤,店主见她下楼,招待她坐到安静的地方,给她倒了一小杯青梅酒。
徐森淼出去帮客人买东西,林舟无事可做,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她长这么大,也就在同学聚会上喝过一两口啤的,对酒类的了解仅有“都不怎么好喝”这一个认知。
万万没想到传说中的青梅酒就是白酒泡青梅,刚一入口面色就狰狞了。
谁曾想店主刚看好过来,林舟躲无可躲,只好把一大口酒全咽了下去。
不过五秒喉咙肠胃全烧起来,脸上的红晕一路窜到了耳朵。
徐森淼忙完坐过来时,林舟正处在一种微妙的,能安静说话但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的状态里,她看着徐森淼端来的肉串、包浆豆腐和一小块草莓蛋糕,貌似镇定的问:“哪来的蛋糕?”
角落灯光昏暗,徐森淼没看出她喝了酒,递给她一把叉子:“客人过生日,要吃吗,草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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