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做,只是在马路上游逛也觉得开心,林舟半夜睡不着,闹着要喝酒,冲到商店却没了勇气,只拿了两根小布丁,不知道是醉奶还是醉风,她摇摇晃晃的不走直线,夜里两点打电话祸害邓佳琪。
邓佳琪果然没睡,不知道又沉浸在谁的爱情里,眼睛肿得像核桃。
两个人鸡同鸭讲的打了招呼,林舟阻止她安利绝美爱情,把镜头转向漆黑一片的海岸线:“看得见吗,我和小淼在海边哦,大海哦,好大好大的海哦。”
邓佳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我看不了海,我的cp……呜呜呜最后一面就是在海边见的,三百年了……呜呜呜……
男主的真身已经在海里躺了三百年了,还没有找到……”
徐森淼一把挂断了电话:“逆子,乌鸦嘴。”
林舟笑得不行,摇摇晃晃的站到石阶上,大海知道她有话说,安静的注视着她,她却没出息,想了想还是那句:“好大的海哦——”
邓佳琪不懂,但是徐森淼懂,她大声回应:“好大好大的——海哦——”
大海那么迷人,她们天天看海,认真看海,抓螃蟹、捡贝壳、带着小铲子小水桶堆城堡,每天都把自己滚得脏兮兮的,海岸线连绵不绝,拐个弯就能看见新的蓝色,一块没挖过的沙滩就能让人手舞足蹈好一会儿,仿佛年龄也能满减,高中毕业就会变成小学生。
高考前一直忙着复习,没时间剪头发,徐森淼的头发过了肩,林舟的头发则要更长一些,两个人没有要剪一剪的意思,每天扎着马尾在沙滩上踩水,每踩一下浪头发就会松散一分,直至发绳滑落,彻底散落在肩头。
散了再扎,扎了又散,没有人懂这有什么乐趣,但她们两个乐此不疲。
海边的黄昏总是绚烂,今天是蓝紫色的,明天是淡粉色的,各有各的迷人,林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根树枝,在沙滩上写自己的名字,还没写完就被浪推平,走远一些写,又被浪推平。
她被气到,不肯写了,把树枝塞给徐森淼,结果徐森淼接过树枝,浪就不来了,这家伙似乎认人。
林舟皱着眉,若有所思,指着大海和徐森淼告状:“它故意的。”
徐森淼低着头笑,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在笑大海。
名字和主人一样,在绚烂的天际下并肩而立,徐森淼在两个人的名字间画了个对勾,林舟抓着小石子跑过来,跺着脚踩了一圈,用脚印把对勾补成了完整的心,邀功似的扬起脸:“看!”
明知道她只是得意自己的“心”画的好看,却还是开心,还是想抱抱她,和她长长久久的抱在一起。
黄昏的沙滩积攒着白日里的余温,徐森淼摸着温热的大地上,用力呼吸又呼吸,朝着翻滚的云霞说:“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嗯……”林舟扶着徐森淼的肩膀保持平衡,用脚扬沙子玩,“一直放暑假,多好。”
大概是因为夏天吧,徐森淼被高考掩埋的期待重新浮上水面,起起伏伏,摇摇晃晃,大海在月色里潮水翻涌,在日光里波光粼粼,一直追寻,永远澎湃。
可是林舟看不见,这人跑来跑去,引得浪花乱窜,却只是无辜的说,大海真好看。
徐森淼低下头,吐了口失落,没骨头似的伸出手,耍着无赖举向林舟:“站不起来了。”
上学时睡眠不足,日日困倦,考完试一口气睡了好几天,又有些弥补过了头,彻底没了睡懒觉的欲望,租住的民宿靠在山脚,早起上山总会路过一片黄色小野菊,徐森淼细心挑选,会摘一朵开的最好的别到林舟的棒球帽上。
偶尔也会摘路边的豌豆荚抛着玩,豆荚已经熟透了,手指一捏豆子就到处跑,徐森淼朝着林舟发射,说这是植物大战里豌豆炮的原型。
远处大杏树小杏树摇曳成片,林舟疑问:“真的吗?”
徐森淼摇摇头:“不知道,邓邓说的。”
那这事儿准没谱,不过管他真的假的呢,她们两个当着幼稚的小学生,喊着“一二三发射”,把“豌豆炮”抛向更远的地方。
离开前的最后一天走得格外久,从清晨到正午,一直走到了靠近山顶的位置,山崖庇荫的斜坡上架了几架秋千,锁链足有三米长。据说用力荡起来,可以从山腰看到山脚。
林舟胆小又好奇,想玩又不敢坐,只好点一点徐森淼的手心。
小时候儿童乐园里最受欢迎的项目就是荡秋千,软皮座椅一次只能坐一个人,眼馋的小孩子能从秋千架子排到大门口,林舟没坐上秋千总也不肯走,眼巴巴的戳在一旁看,徐森淼就和奶奶求情:“奶奶,再等一会儿,我想坐秋千。”
再等五分钟,再等十分钟,等呀等呀,她们就长大了。
长大了,却还是胆小,小时候要小淼推,长大了要小淼陪,山崖的长秋千可以并排坐下两个人,小舟小淼并肩坐好。然后像是发射豌豆炮一样,把自己送上湛蓝的天空。
一旁的陌生阿姨正抱着小狗晒太阳,看见她俩笑得慈祥,笑呵呵的说:“小姐妹哟,长得真像。”
秋千飞的太高了,林舟刚结束飞行,整个人兴奋又害怕,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突然被生人搭话有点不敢开口,下意识看向徐森淼,徐森淼从容面对她的“躲”,乖乖答话:“不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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